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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是家兔。說不定真地要沒收茶葉和煙末。我們在偉大的文學著作裡面談到過囚犯之間普遍的團結精神,囚徒是木會欺騙囚徒的!稱呼得那麼親熱‐‐&ldo;鄉親們!&rdo;。我們把煙荷包撂給他們。純種的扒手們在裡面接住,然後傳出鬨堂大笑:&ldo;哎,法西斯小傻瓜們!&rdo;
&ldo;別想在這兒講理!&rdo;&ldo;把你的東西全交出來!&rdo;‐‐這就是遞解站迎接我們的標語,儘管並沒有掛在牆上。&ldo;把你的東西全交出來!&rdo;‐‐看守員、押解員、盜竊犯全都向你重複這句話。你已經被沉重的刑期壓得不能翻身,你想的是怎樣鬆一口氣,而周圍的人想的是怎樣搜刮你。一切人都是想方設法對本來已經精神頹喪和孤立無援的政治犯再加一層壓力。&ldo;一切你都得交出去!&rdo;‐‐高爾基遞解站的一個看守員無能為力地搖著頭說。安斯&iddot;伯恩施坦像解除負擔似地把自己那件軍官大衣交給了他‐‐不是白給的,是交換兩顆蔥頭。去告盜竊犯的狀有什麼用?你沒有看見紅色普列斯尼亞所有的看守員都穿著公家從來沒有發過的鉻鞣革的大皮靴嗎?這全是盜竊犯在監室裡弄來然後轉手給他們的。告盜竊犯的狀有什麼用,如果連文教科的教育員都是盜竊犯並且由他們給政治犯寫鑑定(克麥羅沃遞解站)?在羅斯托夫遞解站能夠要求管束盜竊犯嗎,如果那地方正是他們自古以來的老窩?
據說一九四二年在高爾基遞解站幾個被捕的軍官(加甫裡洛夫、軍事技術員謝別金等人)竟然奮起反抗,痛打盜賊,硬把他們整服帖了。但是對這種事一般都當做傳奇看待:只在一個監室裡整服帖了?服帖了很長時間?藍邊帽是幹什麼吃的,能讓異己分子打親近分子?至於有人說,四0年科特拉斯遞解站小賣部旁邊盜竊犯從政治犯手裡搶錢,政治犯動手狠揍他們,別人制止不住,這時候警衛隊帶著機關槍開進隔離區來保護盜竊犯‐‐這種事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這完全像真的。
糊塗的親人哪!她們在外面奔走借貸(因為家裡沒這筆錢),給你們捎進東西和食物‐‐守活寡的妻子的最後的奉獻。殊不知這些禮品是有毒的,因為它會把你由一個飢餓但是自由的人變成一個驚恐不安和膽小如鼠的人。它會使你喪失那剛剛萌芽的醒悟和正在凝結的堅韌,這兩者才是你進入深淵之前唯一需要的東西。哦,關於駱駝和針眼的睿智的寓言啊!這些身外之物不允許你走進精神解脫的天國。你在&ldo;烏鴉車&rdo;裡看到,別人也帶著和你一樣的口袋。盜竊犯們朝我們狺狺狂吠:&ldo;帶爛包袱的畜牲們!&rdo;但是他們只有兩個人,我們有五十來個,他們暫時沒有動我們。現在我們在普列斯尼亞監獄交接處已經被關押了一天多。因為擁擠,兩腿只得盤在身子底下,坐在骯髒的地面上。但是我們誰也無心觀察周圍的生活,因為我們的心都放在怎樣寄存箱子上。雖然寄存東西被認為是我們的權利,然而僅僅是因為這兒是莫斯科的監獄,又看到我們當時還沒有完全喪失莫斯科的外表,派工員們才勉勉強強地答應替我們辦這件事。
一塊石頭落地!‐‐東西收下了(這表示我們將不在這一個遞解站把它們貢獻出去,而是在下一站)。只剩下倒黴的食品包裹還在我們手裡晃蕩著。由於我們這一批&ldo;海狸&rdo;過分集中,他們把我們分散到各個監室。我和瓦連金被關進同一個監室,他就是和我同一天在特別庭決定上簽名的那個人。當時他曾經激動地提議要在勞改營裡開始一種新的生活。這個監室還沒有填滿;過道空著,板鋪下面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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