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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幻想便成倍地增加。為了不顯得平淡無味,被告還要突然地&ldo;忘掉了&rdo;什麼零碎,&ldo;企圖抵賴&rdo;,‐‐這時便會&ldo;用交叉供述的方法迫使他們就範&rdo;。演出效果和莫斯科藝術劇院舞臺上一樣生動。
但是克雷連科做過了頭。他打算從另一方面對工業黨進行剖析‐‐揭示它的社會基礎,這種對階級本質的分析決不會出毛病,於是克雷連科就離開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體系,沒有分配角色,轉入了即興表演:讓每個人講講自己的生平,對革命的態度,怎樣墮落到去從事暗害活動。
這一段冒失的插曲,這一個有人情味的場景,突然把整個五幕戲都破壞了。
首先我們驚異地得知‐‐這些資產階級知識界的臺柱,所有這八個人,都是出身於貧苦家庭。農民的兒子、多子女的辦事員的兒子、手藝人的兒子、鄉村教師的兒子、貨郎的兒子……所有這八個人都是清苦求學的,他們自己掙錢來使自己受到教育,而且是從什麼年齡開始的‐‐十二、十三、十四歲。有的教課,有的在機車上幹活。奇怪的是,誰也沒有擋住他們的求學之路!他們都正常地畢業於實科中學,然後是高等技術院校,成了知名的大教授。(怎能這樣呢?告訴我們的是,在沙皇制度下……只有地主和資本家的子女才能……年曆總不會錯了吧?……)
而現在,在蘇維埃時代,這些工程師們的處境卻很困難:他們幾乎不可能使自己的子女受到高等教育(我們想起來了,知識分子的子女‐‐這是最次的品種呀!)。法庭沒有爭辯。克雷連科也沒有爭辯(被告們自己趕緊宣告,當然,在勝利的大好形勢下‐‐這是無關緊要的)。
這些被告在我們眼裡開始稍稍有點區別了(直到現在為止他們講話是很相似的)。他們不同的年齡特徵‐‐也就是他們正派程度的特徵。將近六十歲或六十開外的人‐‐他們的自白能夠引起人們的同情。但是四十三歲的拉姆津與拉里切夫和三十九歲的奧奇金(這就是那個在一九二一年告發了燃料管理總局的人)則是活躍而無恥。關於工業黨和外國武裝干涉的全部主要供述都是來自他們。拉姆津是這樣一個人(在少年得志的情況下),整個工程界都不肯伸出手和他握手,‐‐但是他滿不在乎!在法庭上,對於克雷連科的暗示,只要說出四分之一個字,他就能領會,而且馬上提供出明確的說法。全部起訴的罪狀也正是建築在拉姆津的記憶上的。他具有那樣的自制力和堅決性,的確可以(當然是遵照國家政治保衛局的指示)在巴黎進行關於武裝干涉的全權談判。‐‐奧奇金也是相當走運的:二十九歲的年紀&ldo;已經得到勞動國防委員會和人民委員會的無限信任&rdo;。
六十二歲的察爾諾夫斯基教授的情形就不同。在大學裡,一群匿名的學生在牆報上圍攻他;叫他這個講了二十三年課的老教授到學生大會上去&ldo;報告自己的工作&rdo;(沒有去)。
而卡林尼科夫教授曾在一九二一年領導了一次反對蘇維埃政權的公開鬥爭!‐‐教授罷教!事情是這樣的,莫斯科高等技術學校還在斯托雷平反動時期就爭得了學院自治權(委任職務、選舉校長等)。在一九二一年,莫斯科高等技術學校的教授們選舉卡林尼科夫繼任校長,但人民委員部不同意,任命了一個自己選定的人。然而,教授們舉行了罷教,學生也支援他們(因為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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