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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事堂的人說完後,都不等牧雲歸回話,就冷著臉走開了。牧雲歸「謝謝」兩字含在口中,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回頭對江少辭說:「他們就是這樣。走吧,我們去拿令牌。」
半刻鐘後,領事堂的機關自動吐出新令牌。令牌在天絕島是身份的象徵,像是四大家族的人,每個家族有不同的顏色,家族內根據血緣優劣,又有不同的深淺區分。而牧雲歸是外人,無家無族,是玄鐵本身的顏色,江少辭更慘,連正式的島民都不是,只有一枚銅牌。
最重要的事情已經辦完,牧雲歸在自助陣盤上轉移了一部分自己的積分給江少辭,然後就和他走出大殿,搭船回家。今日他們換了飛舟,無論舒適度還是速度都遠勝船隻。牧雲歸家遠在天絕島邊緣,很快,飛舟上就只剩他們兩人。
江少辭手裡捏著銅牌,反覆檢視。他手指修長,搭在冷硬的金屬上,尤顯漂亮。飛舟上只有傀儡,沒有管事人,倒比外界更安全。江少辭問道:「積分是如何計算的?」
牧雲歸伸手,指向內海兩邊隱約可見的人影,說道:「巡邏結界,捕捉海獸,種植稻米,都能換取積分。同樣,購買船票、食物、武器,也都需要扣除積分。」
「這些收入歸誰?」
「歸相應的家族。比如船運是東方家和南宮家聯合運營,北郭家有最大的農田牧場,西門家擅長製作武器。而結界巡邏、祈仙島祭祀等事則由四大家族共同參與。」
江少辭點頭,他今天看了牧雲歸的啟蒙課本,已經不會再問出「令牌丟了裡面的積分怎麼辦」這種問題了。江少辭環臂靠在椅背上,他看了一會,突然問:「結界靠什麼維持?」
這麼大的環島結界,每日要耗費的能量恐怕不小吧。
牧雲歸也順著江少辭的視線往外看去,安靜道:「結界靠靈石供應,每日由四大家族共同維護。」
江少辭挑眉:「原來島上還有靈石啊。他們將靈石握在自己手中,卻讓你們用積分?」
牧雲歸點頭:「靈氣有限,靈石早已成了稀世珍寶。聽說天罰降臨前,外界的人都用靈石結算,靈石普遍的像是路邊的石頭一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江少辭頷首,低低應了一聲:「真的。」
牧雲歸回頭,驚訝地看著他:「天罰前的事,你怎麼知道?」
江少辭靠在座椅上,眼睛都不眨,隨口道:「我猜的。」
牧雲歸鬆了口氣,不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不知道就別亂說,嚇我一跳。」
江少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修長的腿隨意搭著,看向下方銀光粼粼的海面,說道:「用積分取代靈石確實方便很多,但是這樣一來,錢就完全失去實用價值了。島上人終其一生都在供養一個虛幻的符號,而這種符號值多少錢,完全由制定規則的人說了算。」
「是啊。」牧雲歸極力望向北方,那裡有一大片平地,許多人站在那裡,日復一日低頭插秧、除草、收割,他們辛苦一整年,只能掙取一丁點積分。然後,他們用這些積分,換取剛好夠吃一年的口糧。
他們看似一輩子都在辛苦奮鬥,可是臨終結算時,又會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攢下。牧雲歸長嘆:「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呢。」
兩人靜靜看著海面。過了一會,江少辭的聲音低低響起:「你們口中的『仙人』已有一千年未曾登島。島上的靈石應當是他們留下的吧,等靈石用完了,你們怎麼辦?」
飛舟之下,一隻巨型海魚躍起,卻只咬到了飛舟的影子。牧雲歸垂眸看著這一切,良久,長嘆道:「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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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僕送前來探病的少爺小姐們離開。南宮玄是南宮家主的庶子,生母在生他時難產死了,多年來南宮玄不得看重,身邊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