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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想承認,顧舟寒也不逼她。
就算兩輩子有著這般不同的變化,不管殿下現在如何做想,他都必須告知殿下上輩子殿下是如何沒了的。
在他出宮前,該有的警惕心,殿下必須要有。
被人緊緊握著手,喻戚只覺那個胳膊都不是她的了。
更有甚者,喻戚覺得整個人都在飄忽,她以為這一輩子只有自己回來了,但其實顧舟寒也同她一樣?
此刻喻戚紅唇上下抬闔,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許久以後,她才回過神來。
喻戚低頭看著自己手背上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又抬頭看著顧舟寒,訥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話說的簡單,顧舟寒卻意外能明白她的意思,揉捏著方才大力之下起了紅痕的手,淡薄言道:「殿下第一次哭的時候。」
第一次在顧舟寒面前哭的時候……那就是喻戚那次意外激動,讓顧舟寒自己猜測她會如何死的時候。
垂下視線,喻戚抽了一口氣,問了正題:「那你是如何知道本宮是因為……祈觀琰才沒了的?」
揉著喻戚指腹的那隻手停了下來,顧舟寒聲音壓得極低:「看到的,昨夜的夢裡親眼看到的。」
知道顧舟寒也是夢境之中瞭解這些,喻戚縱使再不快活也選擇相信。
若是換一個人當著她的面說這些話,她絕然是不信的。
祈氏一族世代忠君,況且上輩子她穩不住朝政,正是祈觀琰出手。她有多勞累,祈觀琰也有多辛苦,這樣的朝堂忠臣會對她出手?
但現在說這些話的是顧舟寒。
顧舟寒甚至詳細描述了祈觀琰是用那一把蓮花劍將她刺死的,刻著蓮花的劍,還有硃砂的字跡。
這不就是她之前送給祈觀琰的禮物之一。
上輩子她感激祈觀琰幾年來的扶持,便讓巧匠打了這把劍贈給祈觀琰,上頭的蓮花是她親自畫的,硃砂的「琮之」二字是她後來自己動手寫的。
這樣一把獨一無二的劍她送給了祈觀琰,祈觀琰卻用它終止了自己的性命。
這讓她怎能不相信顧舟寒說的都其實是真的,畢竟這輩子這把劍她還沒來得及送出去,連個影兒都沒有的劍,顧舟寒都如此精準地記住了。
喻戚蒼白了臉,看著一直低頭給她揉捏著手骨的顧舟寒,不免有了其他的念頭。
顧舟寒既然記得這麼多東西,那眼前這人是否也擁有了上輩子的全部記憶。
比如記得上輩子他們二人的不融洽
等到殿下手上的紅痕消逝而去,顧舟寒抬了頭以後才發現眼前的女子一直在盯著他瞧,目光格外犀利。
「殿下?」
喻戚聞言沉沉嘆了口氣,將自己的手從顧舟寒的手裡抽了出來:「你下去吧。」
猜測殿下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顧舟寒斂下眸中的深意:「殿下不相信屬下的話?」
沉默的喻戚咬咬唇瓣,終於讓發白的唇色回了些血的艷麗。
她沒有不相信顧舟寒,只是現在眼前的顧舟寒混淆著剛進宮時的乖巧以及上一世的冰冷,讓喻戚微微迷失了方向。
此刻她搖搖頭。
「那殿下是因為不相信丞相大人會做那樣的事?」以為喻戚還在護著祈觀琰,顧舟寒皺了眉頭,「屬下不會騙你。」
眼前人的視線一直躲避著,這讓顧舟寒頗為不快活,心裡也被烏黑的團雲所遮蔽,不管何時她和祈觀琰擺在一起時,眼前人偏向的都是祈觀琰。
「殿下為何一直不說話?」
顧舟寒少見的強勢讓喻戚終於瞥了他一眼。
但便很快喻戚就移開了目光,獨自懊喪:「本宮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