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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後來,他甚至覺得梁思凡的話也不無道理。
深夜跳窗,詩詞傳情,自己對她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可陳沅知呢,除了應下祈福節一事外,好似從來未向他袒露自己的心意。
思及此,李縝終是有了些慌神。
萬一陳沅知喜歡的是旁人不是自己,又該如何?
過了好一會,酒壺的酒再次告罄。
林申眯著眼,打了個酒嗝後,晃了晃手裡的空壺:「李大人,還喝嗎?」
李縝酒量好,喝得又比林申晚,他雖沾了些酒氣,整個人還是清醒的。他喚來小二,又上了兩壺酒後,對林申說道:「再來。」
林申雖覺得李縝怪異,可在好酒面前,也顧不上這些。他許久未喝得如此痛快了,直至二人喝完酒,酒樓外已是暮色沉沉。
李縝渾是酒氣地回了府邸,白旻見他如此,忙去檢視他的傷勢。不出所料,左側才結完痂的傷口,又滲出了些許血跡。
「你怎麼也不攔著他?」他嘴上雖怪著衛漠,實則心裡比誰都清楚。李縝性子執拗,自己想做的事,沒人甚麼人可以勸動他。
譬如說薛太傅一事,李言明分明在信上勸他放下往事,可他仍是選擇科考入仕,不為旁的,只為有朝一日位極人臣,還李家一個公道。
這幾日,他案牘勞形,身子本就不大好。今日飲了酒,被這辛辣的酒味一刺激,傷口又得緩上幾日才能癒合了。
換完藥,白旻不忍再打攪他,掩上門便出去了。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辰,藥物鑽入傷口,恍若銀針密密麻麻地紮在胸口上,李縝悶哼了一聲,睜了眼。
他支撐起身子,掌心撐在床榻上時,繡著蘭草的香囊從他袖口滾落。
好聞的香氣鑽入鼻尖,他捂著傷口,昏昏沉沉地起身披衣,沒入夜色中。
知闌院內,銀荔捧著暖爐走向床榻。
「姑娘,你手腳冰涼,當真不用裹個足袋嗎?」
陳沅知忙將暖爐攏入懷中,足袋雖能禦寒,可穿著睡,著實不舒坦。她昨日倒是試了一回,還沒到半夜,便不自覺地脫了足袋,丟到了床幔外。
「不用。」
銀荔得了回復,也拿她沒轍,放下床幔吹熄燭火後,轉身出了屋子。
陳沅知捂著暖爐,渾身暖綿綿的,正要躺下,卻聽見「嘎吱」一聲,窗子響了。
她愣了一瞬,一雙眸子盈盈地望向帳外,又生怕自己聽左似的,掀開床幔,一雙赤足踩在冷冰冰的地面上。
「是誰?」她壓低聲音,輕輕地問了一聲。
熟悉地聲音從窗前傳來:「是我。」
陳沅知繞過屏風,正巧撞見李縝從窗簷上一躍而下。
祈福節後,那人已好久未同她碰面了。陳沅知雖未去進奏院,可關於李縝的訊息,多多少少還是有所耳聞。她素來就是通情理的人,知曉他事忙,也不會刻意計較。
今夜再見,她反倒是有些許緊張。
「你怎麼來了?」
月光從窗子外流入,正巧照在姑娘綽約的身姿上。他順著陳沅知的腰肢往下看,一雙纖嫩的赤足躍入眼裡。
李縝並未回答她的話,眉頭輕蹙後,單手扣住她的腰肢,將人抱了起來。
陳沅知伏在他的肩頭,正要掙扎,濃鬱的酒氣在她鼻尖縈繞。
「你吃酒了?」
李縝「嗯」了一聲,將懷裡的人兒抱至桌案上,兩手撐在她的身側,一雙眸子微微泛紅道:「沅沅,你喜歡不喜歡我?」
陳沅知的臉瞬時紅了起來,這明晃晃的問話,教她如何回答?
還未等她開口,鼻尖一陣酒香瀰漫,眼前的男人突然俯身親了上來。
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