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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煜忽覺眼皮子微跳,他腦海中瞬間就蹦出兩句話。
丟人現眼。
幸好只有他看見了。
他手指敲了敲案桌,聽楊德說她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想,她今日又來作甚?
然後,才去想她懷著身孕,這麼遠的路走過來,也著實辛苦。
眸色還沒柔和多久,等親眼見到了人,他就直接想讓楊德將人送回宮去。
省得他看著鬧心。
封煜扶額,沒忍住輕斥:「你在看什麼?那香爐上有花嗎?」
被男人親眼看見她這副模樣,阿妤臉色微紅,心底皆是窘迫,她否認道:「妾身才沒看香爐。」
一邊說,她一邊服身行禮,她剛近兩個月的身孕,絲毫看不出什麼來,行禮也毫無壓力。
但是封煜卻不缺她這一人行禮,她剛有動作,就被男人開口阻止了:
「行了,平時都是沒規矩的,這時候就不用裝模作樣了。」
明明被免了禮數,但阿妤卻沒覺得開心。
她聽著男人冷冰冰有些刺人的話,輕癟了癟嘴,她明明沒做過什麼,在他面前也素來乖巧,她一直有些納悶,怎就給他留下了沒規矩的印象?
阿妤偷摸抬頭瞧了男人一眼,發現他的心神又都到摺子裡去了,只好將這話忽略,拎著飯盒,輕步朝臺階上走去。
她停在御案旁,離得近了,男人眼底的黑色也就越發清楚。
她忽地就想起楊德說的那句「從昨晚到現在沒停下」,阿妤將飯盒放在御案上,抬手就輕輕搭上男人的肩膀,默不作聲地替他按了會兒。
封煜微頓,眉梢輕挑,她性子懶惰,這種親自伺候人的事,她向來少做。
直至手痠了,她才由捏按,變成了拿手指輕戳。
總之,擾得封煜根本沒法安心辦公。
他無奈地放下筆,朝後靠去,拉過人,問她:
「說吧,今日來,又有何事?」他曾就說過,這人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今日又格外殷勤,若說她沒有圖謀,封煜自是不信的。
聞言,阿妤便委屈上了:
「在皇上眼裡,妾身就是這樣的人?」
封煜沒說話,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神色動作無一不在說「難道不是?」。
那自然是的。
若是沒有目的,她為何不舒服地在殿內躺著,費這麼大的勁朝這兒跑什麼。
但這話不能明說。
所以,她悄悄地拉住男人衣袖,輕晃了下,又晃了下,見男人看過來,才低低弱弱道:「妾身就是想皇上了……」
話音倏然變得淺幽淺怨:「皇上怕是不記得,都多久沒去過妾身的印雅閣了吧。」
「從乾坤宮到印雅閣的那條青石磚,妾身一路走來,四周的草都長這麼高了。」
她抬起手,直接擺在自己腰際,讓男人瞧得清楚。
封煜原本還仔細聽著,直到最後一句,他抬手覆上女子的手,好笑地問了一句:「這麼高?」
阿妤嗔瞪了他一眼:「不與皇上說了。」
她轉身將飯盒裡的湯水和糕點端出來,擺在御案上,不動聲色地將他正在看的奏摺擠到一旁。
封煜望著她的動作,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
阿妤盛好了雞湯,連同勺子一齊遞給他,才說:「妾身聽楊公公說,皇上已經一日一夜沒休息了?」
她低低抱怨著:「您就不覺得累嗎?便是心疼心疼妾身,您吃些東西,然後歇息會兒吧。」
封煜挑眉,他沒歇息,反而要心疼她?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阿妤就苦著臉說:「妾身進來時,今兒楊公公看妾身的眼神,您是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