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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搖頭:「問題並非出自君子蘭,而是這個花盆。」
「這個盆是經過紅花泡製過的,土壤在其中時間過久,自然會染其害,若是有孕之人和這盆栽待在一起時間過久,必於子嗣有礙!」
容嬪袖子中捻著手帕,一點點揉碎,心底驚恐不已。
這花盆的確是她送去的,但卻是陳才人有孕之前便送去了,她早就讓人將其毀了,此時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封煜直直看向容嬪:「你可認?」
容嬪倏然跪下,脊背挺直,冷麵否認:「君子蘭是陳才人強行想奪,這花盆,臣妾更是見都沒見過,皇上要臣妾如何認?」
就在這時,寂靜許久的阿妤終於說話:
「容嬪當真不認得這花盆嗎?」
「你什麼意思?」容嬪望著她,心底止不住的恐慌,卻又強行壓制。
這花盆送去靈越閣時,這賤婢早就出了她的瑜景宮,她根本不可能知道什麼。
阿妤輕輕抬眸,一字一句緩慢道:「容嬪許是忘了,妾身曾在您宮裡時,做的便是伺候這君子蘭的活計。」
她自爆其短,讓容嬪臉色泛白,而阿妤的話還沒有完:
「你宮裡的盆栽何模樣,妾身一清二楚。」
「這花盆,因其精緻,是一年前花房特意送於瑜景宮的,容嬪甚喜,還親自觀賞過,您忘了嗎?」
第60章
「您忘了嗎?」
話裡隱隱透著的淺恨和涼意, 讓容嬪倏然抬起頭,對上了女子的視線。
女子眸色很深,讓容嬪陡然想起那夜裡, 瓢盆大雨, 小太監跪在她腳邊求饒,卻被她一腳踹開, 甚至她嫌惡地說:
「快將他拖下去, 別髒了本宮的眼……」
她至今還記得, 那小太監最終被拖下去時, 無神卻倏然恨意的眼神, 他死死地盯著她,似要永遠記住她一樣,讓她心生寒意, 惱羞成怒地連番下了幾條命令。
最終, 那小太監也沒有活過那個雨夜。
容嬪記得,慎刑司來報時,說那小太監的每根手指都被生生夾斷, 說他們剪了那小太監的一隻耳朵, 還說他們特意遵她吩咐,挖了那小太監的眼睛。
那時聽著回復的她,噁心地兩日都沒有吃下飯, 卻忍不住地內心愉悅。
天生卑賤的奴才秧子, 敢用那種眼神望著她,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索性她便讓他死都不得善終。
殿外忽然打了道驚雷,容嬪忽地渾身升起一股寒意,燭火搖曳不停, 忽明忽暗間,她仿似又看見那小太監被拖下去時的眼神。
和女子此時望著她的眼神,何其相似。
容嬪頓時掐緊了身旁凝青的手臂,她沒瞧見凝青疼得皺起的眉頭,倏然朝著阿妤色厲內荏道:「空口白牙,嘴皮子一碰就想給本宮定罪?你有何證據?」
證據?
阿妤斂眸,遮住眸子裡的神色,低低道:「妾身親眼所見,還不能作為證據嗎?」
容嬪冷笑:「眾人皆知,你我素來不合,為了誣陷本宮,你未必不會說謊。」
阿妤偏頭,細細打量容嬪,含著淡淡的輕諷:
「容嬪曾對妾身悉心照顧,妾身心底素來是敬著您的,怎會與您不合?」
噁心容嬪的事,阿妤向來都喜歡做,但今日她不想多費功夫,刺了一句,便直接開口:
「此事,知曉的不止妾身一人,您宮中的人,以及花房的宮人,都為知情者,皇上若是不信妾身的話,大可多問幾人。」
她雖是這樣說,但是為了服眾,不管男人信與不信她,都是要去詢問旁人的。
封煜多看了她一眼,然後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吩咐楊德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