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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看。燭蒙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她背後。燭蒙當世梟雄,哪怕是簡單地行走。步伐之間仍然朝四周輻射出無形的威壓。楊錯眼中精光一閃,神經高度緊張,隨時準備著突然而來的挑戰,可威壓到了李勝蘭這裡卻嘎然而止,燭蒙雙目慈祥地望著李勝蘭,枯槁地手指穿過她的長髮。溫柔地說:“蘭兒,人與命運,你猜是先有人,還是先有命運?”
燭蒙忽然如此問,讓李勝蘭滿肚的不滿硬是沒有發洩出來,就楊錯眼神裡也閃過一絲迷茫,接著明臺一震,驚出一身冷汗。剛才若燭蒙出手偷襲,自己豈不是連命都沒呢?燭蒙這廝的境界實在太高,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自然是先有人。才有所謂的命運。”李勝蘭沒好氣地答道。
燭蒙不置可否,轉而問楊錯:“你覺得呢?”
究竟是先有人,還是先有命運?這個問題看上去似乎與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一樣,可是細細品位。卻又不同。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是一個哲學問題,回答本身並不說明問題的答案。而先有人,還是先有命運是一件真實事件的選擇。
楊錯知道眾生之線匯聚成河,便有了命運之河,命運也從此誕生。但是這一事件的過程是否也是命運的安排呢?在命運之上究竟有沒有更高階地存在呢?對於渺小的人來說。命運之河地寬廣可以說無邊無際。可是若人只是一隻蝨子,那一隻兔子對他來說是巨大無比的存在。可是在兔毛之外呢?
楊錯頓時覺得腦袋疼痛不堪!天線銀絲也莫名其妙地不安分起來,在掌心翻來覆去,傳遞給楊錯的資訊是它現在極為暴躁和鬱悶。
“小子感覺到了。”燭蒙象是極開心地大笑了幾聲,說;“你是除開老夫與范增之外,第三個察覺到河外有河的人,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楊錯等頭疼變得輕微了,才喘著氣問道:“河外有河?範老頭子也知道?”
燭蒙傲氣凜然地答道:“自然知道。只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范增與老夫處在相術的頂峰,本應該追求破碎虛空後的世界,可是他卻悲天憫人,試圖喚醒芸芸眾生,這是何等地幼稚。而老夫則不然,老夫要超脫輪迴,去看虛空後的世界。”
“那也不該拔光兔毛,讓其餘的蝨子做殉葬品啊?”
燭蒙頓時一楞,可旋即便明白了楊錯的比喻。他目閃異彩地說:“老夫居然還小瞧了你,這麼生動的比喻,換成老夫第一次感覺河外之河時,老夫是絕對理解不了那麼深刻的。
楊錯撇撇嘴,他才不在乎燭蒙的誇獎,他繼續追問燭蒙:“燭盟主的抱負遠大而令人肅然起敬,可是需要波及無辜的人嗎?”
“波及?”燭蒙語氣一硬,冷酷地說:“老天以萬物養人,人無一物奉天,老夫何來波及一說?”
楊錯頓時臉紅脖子粗,搶話道:“每個生命都有它生存的權利,你無權利剝奪。”
“哼!豎子之見!燭蒙拂袖說:“當年范增便是和你一樣,為了所謂天下,四處奔波,修為不能再精進,最後在函古關才不是老夫的對手。”
楊錯今天才知道其中還有這一關節,可是理智告訴自己,雖然範老頭子因此不敵燭蒙,但是燭蒙的做法依然不對。可就在這時,燭蒙忽然沒來由地嘆了口氣。
“小子,今日當著蘭兒的面,老夫也不怕告訴你,其實老夫也是有苦衷的。人力有時窮,老夫雖然縱橫一世無敵手,可是要超脫最後一層束縛,老夫就算再修煉百年也無濟於事。老夫歷盡艱辛才悟到要擺脫自然的束縛,最後還得靠自然本身的力量。”
楊錯頓時動容說:“所以你想到打破五行平衡,讓代表混沌的黑白輪重現天下,而你自己則借黑白輪的力量超脫輪迴,是這樣的嗎?”
燭蒙不回答,表示預設。
“這太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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