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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約三孫子似的磕頭,說不敢。
&ldo;既然不敢,朕當再查,仇士良,你帶中官再去左金吾仗院內察看!&rdo;
&ldo;遵旨!&rdo;仇士良領著一大幫,去了。
中官,是對宦官的尊稱,當宦官本來就丟人,你再一口一個宦官的叫,那就好比稱盲人為&ldo;瞎子&rdo;,叫久了人家跟你急,所以要稱中官。
單說仇士良他們一路風塵,到了左金吾仗院內,遠遠的,就看到那棵石榴樹,韓約選的地點還是不錯的,在院裡面,不在大門口,為的是動起手來沒人能跑,但仇士良走到門口,卻突然站住了,因為他發現,韓大將軍,在冒汗。
臉紅什麼?!
精神煥發!
怎麼又黃了?
哈哈哈哈,防寒塗的蠟!
怎麼又紅了?
精神再次煥發!
怎麼又黃了?
我又塗了一層蠟!
韓約的心理素質要是能趕上楊子榮的一半好,也不至於把事情搞砸。
韓約,湖南常德人,早年管過軍糧,能力較強,那時候部隊缺糧,此公毅然決然的釋放了近千名獲罪官員,釋放條件:交出餘財,購買糧食,同時下地耕田,表現好的,回家,從而解決了軍糧問題,為此受到上級賞識,一步步升為金吾將軍,但管理後臺的不能沖在市場最前沿,李訓見此人誠懇,便把大任交給他,卻是大錯特錯。
韓約品質雖然不錯,但為人患得患失,冷不丁竟擔下如此重責,他心裡超沒底,沒底就緊張,一緊張就冒汗,大眼珠嘰裡咕嚕的到處看,這一切都逃不過仇士良的眼睛。
仇士良,老流氓,混了幾十年了,什麼沒見過,突然在軍營門前發現領兵的神色不對,他心裡一緊,下意識的就停下了腳步,這時候,有的宦官已經走了進去,但見仇公公停了,便也都停了,仇公公迅速把眼往院裡一瞄,他是專看廊下或門檻邊,這一看之下,脈搏驟然加速,就見廊下、門簷等處,到處是人腿,且都穿戰靴,一瞬間他什麼都明白了,仇士良並不多言,一扭頭,抽身就走,其餘宦官見他臉色慘白,慌裡慌張,心裡也就猜了個七八分,大家都是道兒上的,誰不明白誰啊,你走我也走!呼呼嚕嚕的,全都往回走。
韓約徹底傻了,人家沒進大院!
怎麼辦?追是不追?殺是不殺?就這麼完了?
他還在猶豫,仇士良可沒猶豫,他帶著眾閹越走越快,突然間此老閹再也憋不住了,大叫一聲:&ldo;有刺客,快回殿保駕!&rdo;一嗓子嚷出去,這老小子兔子似的,拔腿就跑,這一跑可壯觀了,上百閹人好似驚了的驢,咴兒啊連聲,跟著就蹽,冒煙吐火的往皇宮奔,剎那間,只舍下韓約一人在大門口發悶燈兒。
仇士良這人,要說內鬥,絕對是個大師級人物,他剛才那一嗓子,為什麼不喊&ldo;快跑&rdo;,為什麼不單喊&ldo;有刺客&rdo;,而要加上個&ldo;回殿保駕&rdo;?這裡面學問大了,韓約一個金吾衛大將軍,連個軍委委員都不算,他吃飽了撐的,來趟這個渾水,必定後面有人指使,誰指使?除了剛殺了王守澄的李訓,還能有誰?李訓又聽誰的指揮?皇上嘛。眼下刀出鞘弓上弦,要鬧人命,此時最要緊的,就是把對方的頭兒抓在手裡,來他個&ldo;斬首行動&rdo;,蛇無頭不行,軍無帥自亂,到時候再組織反擊不遲。所以老仇領著宦官,以保駕為名,跑回大明宮,要劫持文宗。
千鈞一髮之際,還能考慮這麼多,你說這老烏龜邪不邪乎?!
答案是肯定的,他是如此的邪乎!
仇士良領著百八十個宦官逃回含元殿,迎面正遇到李訓,他也不說話,繞過李訓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