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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什麼行啊!」吟秋有點沒好氣,「瞧你那張臉,客人敢給你開門嗎?」
「還是我去吧!」池清又道。
韓吟秋對她也是搖頭,「你怎麼去呀?你又不會開摩托,那幅繡品還蠻重的。」平常有這種零星外送的生意都是韋傑負責的。
「我可以的,坐公車去,沒問題。」池清很溫婉地堅持。
韓吟秋到底心疼表侄,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只得同意了,「那你早點兒走,送完貨也別回來了,直接下班吧。」
韋傑張了張嘴,還想說點兒什麼,兩個女人卻已經結束了交流,各自忙開了,他站在鏡子前,瞅著自己狼狽的模樣,有些沮喪。
臨出發前,韓吟秋接了個電話,沒講幾句,就喊住整裝待發的池清,眼神怪異,「是打給你的!」
池清莫名其妙地從她手裡接過聽筒,才「餵」了一聲,對面就傳來單斌樂樂呵呵的聲音,「昨晚怎麼樣,沒把你煩死吧!」
池清的心微微一跳,「啊!是你呀!」為了聯絡方便,她昨天剛把繡坊的電話號碼抄給了單斌,沒想到他打得這麼積極。
「都挺好的,你就放心吧。」
單斌笑道:「我一晚上沒睡了,今天領導主動讓我早些回去,我,咳,我想去你那兒吃晚飯,行嗎?」
池清聽出他話語裡的一絲親暱來,臉上頓時微微發燙,「行。」一抬頭,只見韓吟秋雙目如電,炯炯地地投射過來,她趕忙含糊其辭道:「我還有事,下次再說吧。」
「那好。我們在幼兒園門口碰頭!」單斌爽朗的聲音再度傳來。
「誰啊?」韓吟秋果然沒打算放過她。
「是,是果果班上同學的家長。有點小孩子的問題。」池清說著,抬手撩了撩鬢邊的髮絲,不再給韓吟秋盤問自己的機會,取了繡品就往外走,「我去了!」
韓吟秋在她身後發了半天呆,嘟噥了一句,「怎麼突然間神神秘秘的。」
韋傑悶頭理著裱畫用的木框,彷彿根本沒聽到她的話。
這次的客戶是個有錢人,池清轉了三趟公車才抵達位於城市南郊的別墅群,按著韓吟秋給的地址輾轉找了過去,總算順利地把貨給送到了,沒想到出來時卻迷路了。
池清進小區走的是正門,因為在裡面繞了好大一個圈,有點不辨方向,出來時偏巧走了側門,跟來時路幾乎南轅北轍,放眼望去,除了間或出現的點點樹木,跟一片蠻荒之地無異,別說公車站,連行人都不見有幾個。等她醒悟過來,也許是自己走了岔路時,已經行出去相當距離了,返身折回委實不甘心,心想總有途徑可以通到大馬路的吧。
抱著這種僥倖心理,她又不屈不撓地認準一條布滿林蔭的小道走了許久。
漸漸地,連行人也不太能見著了。除了偶爾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世界簡直象被隔離了一樣。
池清不得不停下腳步,手在腦門上打了個涼棚,向著略略偏移的太陽張望良久,最終確認大方向沒有錯,於是繼續朝前走。
這樣的情形何其熟悉,她不止一次夢見過自己置身於如此繁茂的一條道路上,然而,卻總是她一個人,孤獨地漫步,無人相伴。
當然,夢裡有懼人的追殺者,現實裡自然是沒有的,她只是被幾年前那場劫難給震懾住了。
身後卻驀地傳來腳步聲,篤篤地,沉重而有節奏,打亂了她微薄的閒適。她赫然轉身,身後空無一人,繼續走,那聲音卻再度響起。
難道有鬼?
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還真說不定。
池清陡然間緊張起來,她加快了步伐,只是身後那個鬼魅一般的聲音卻始終不離不棄,總是徘徊在距她五米開外的地方,而每次她回過頭去看,卻是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