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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是這麼告訴徐涼雲的——可徐涼雲最後還是來了。
人畢竟不是純靠理性行動的生物,警察的直覺大多時候也很重要。
這個直覺就告訴徐涼雲真的出事了,他必須得自己過來看陳述厭一眼。
……
……就看一眼。
徐涼雲心裡十分掙扎地想,他就站在樓道拐角裡,讓站在門口守著的警察敲敲他的門,等他自己出來開門——徐涼雲到時候看他這麼一眼,這就行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往樓道里走,輕車熟路地走進電梯,按了九樓。
電梯到達。
門還沒開,徐涼雲就聽到有人在砸門。
聲音是那位被他親自點名來守陳述厭的牛逼民警謝未弦。電梯門還沒開,徐涼雲就聽到他連砸帶踹,聲嘶力竭地喊:「陳述厭!!陳述厭!!!」
徐涼雲愣了一下。
他趕緊走出電梯。
一出電梯,他就看到一個刑警傻愣愣地愣在一旁,謝未弦急得要瘋,一個勁兒地拽著門把,門把都讓他給拽得要和門分家了,就只有半邊膠和鏈子在和門藕斷絲連,看起來搖搖欲墜。
見到此情此景,徐涼雲腦子當即嗡了一聲,一瞬間,五年前的一幕幕再一次浮現到了眼前。
刑警被謝未弦的所作所為給嚇蒙了,轉頭一看徐涼雲來了,就更懵了:「……?徐隊?你來幹什麼?啊這個先不管,你快管管他,他要瘋了啊他要拆家——」
「誰他媽瘋了!?」謝未弦轉頭就破口大罵,「你說那快遞的拿他媽那麼大一個箱子幹什麼,你那腦子怎麼長——」
謝未弦話都沒說完,徐涼雲就走了上來。
他理都沒理這兩個人,匆匆幾步走上前,什麼都沒問,只道:「讓開。」
謝未弦看了他一眼,側身讓開了。
徐涼雲上去砸了兩下門,叫了兩聲陳述厭,沒得到應聲之後,他就退後了一步,伸手就一下把門把手從門上拽了下來,然後從兜裡掏出把手槍來,對著裡面身殘志堅的門鎖就是啪啪兩槍。
門口的兩個人都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簡單粗暴,都傻在了原地。
門鎖當即報廢,徐涼雲伸手一拉,把門拉開了。
他抬腿進屋,聲音焦急地喊了一聲:「陳述——」
徐涼雲連名字都沒喊完,就被眼前情景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
有不知名的黃色花瓣烏泱泱地灑滿了半個客廳,布丁就倒在花瓣中央,呼吸急促又氣若遊絲地喘著氣,舌頭耷拉在嘴巴外面,嘴邊還有血。
而在它旁邊,有一捧被高高堆起的土,土邊是陳述厭的一雙手套。而小小的土坡之上,還有一張紙被針扎著固定在那裡。
【枯萎的向日葵將為死亡再次綻放】
——上面用鮮紅的字型如此寫道。
徐涼雲呼吸一窒,瞬間渾身血液都冷了,像是被人扔進了冰窖裡。
他聽到有警報的聲音如同喪鐘長鳴一般響起,世界開始轟隆隆坍塌。
他聽到五年前陳述厭的慘叫聲,一聲一聲痛到嘔血。
「……拉警戒線。」
他喃喃了一聲,然後回過頭,近乎是撕心裂肺地喊了起來:「快拉警戒線!把狗送醫院!!派人出去搜!!!!」
——短短五分鐘裡,涼城平和的一天就被接連響起的許多警笛聲撕開了恐怖又滲人的裂縫。
警局裡瞬間炸開了鍋,所有人都放下了手裡的調查資料,轉頭該出門找的出門找,該聯絡相關人員的聯絡相關人員,該整理相關情報四處通知的也在整理又通知。
整座城市的警笛聲此起彼伏,像在慘叫著叫喊某一個人的名字。
——陳述厭是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