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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掙錢發家致富是為了享受富足的物質生活,蕭奇就是喜歡掰算著自己的身家財產喝稀飯啃饅頭,那是一種精神層面上的享受跟滿足。
2002年,可以說是建設這個行當最好發家致富的時期,當年這會兒蕭奇還是個才剛從村裡出來的十二歲小娃娃,跟著村裡打工的出來。
人家也就頂多在一開始那個月照顧他一下讓他能在工地上食堂裡幫忙做幫工混口飯吃,畢竟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不坑人就已經是足夠善良了。
蕭奇可以說對這個環境是熟悉到骨子裡,即便是過了十幾年富足的有錢人生活,這些記憶經驗依舊沒有一點生疏。
蕭奇到了一處搭著工棚攪拌機嗡嗡哐哐響的工地,站在那兒仰頭看吊機板上上下下運送磚頭混泥土,有工人好奇的扭頭看他,蕭奇傻愣愣的沖人笑。
很快一個戴著紅帽子的中年男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邊拍身上的灰邊上下打量蕭奇,「小夥子,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看你文文弱弱的,不如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如今的蕭奇還是瘦瘦巴巴的,臉頰上的肉都凹下去那種。
蕭奇笑了笑,放下手裡拎的鋪蓋卷,抬手從外套荷包裡摸出一包煙,手腳熟練的給紅帽子遞上一支煙,「老闆,別看我瘦,可我卻是地地道道從村兒裡出來的莊稼戶,渾身別的沒有就力氣使不完。」
蕭奇自己不抽菸,不是討厭煙味兒,而是覺得浪費錢,更何況這玩意兒還容易成癮,所以往常蕭奇只有別人給他遞煙的時候會抽一支。
但是什麼身份就幹什麼樣的事,如今他是一窮二白,少不得要鑽營一番,給大佬們時不時遞個煙吹捧一陣,所以之前就去路邊攤買了包價格一般的煙。
像是這種尋常時候的遞煙,不要求煙有多好,最主要的還是那個姿態要擺足。
紅帽子不置可否地哼笑一聲,看在蕭奇會來事兒,伸手接了煙,「看你這渾身皮子也不像是曬太陽的,你可別忽悠我。」
被拆了老底蕭奇也不慫,「之前確實不是幹這個的,不過我之前是在邊疆那邊搞測量的施工員,老家出了事兒就回來頓了大半年,這不是眼看著家裡安定下來了,就想著不要離家太遠,出來找個活兒掙錢養家麼?」
看蕭奇這渾身上下的氣質以及眼神兒,紅帽子還真有點相信了。
有的人白得快,再加上「蕭奇」原本也不是那有資格過上嬌生慣養日子的人,白是白,卻沒能養出一身細皮嫩肉,看著還真跟蕭奇說的話對上了。
撒謊胡說這種事兒對於蕭奇來說簡直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正常,即便是來了測謊儀也肯定測不出問題來。
紅帽子點了點頭,「既然你是幹施工員的,那你就留下跟代班一起去把混泥土抄平。」
所謂的「抄平」就是在高層制模打混泥土結構的時候將每一層樓的樓板位置給測量好數個水平點,而後彈線,方便工人根據墨線進行後期操作。
這是比較考驗施工員測量技術的活兒,紅帽子也是看蕭奇說起測量滿眼自信,要是能找到個對這塊兒人生地不熟的施工員幫他專門幹這個,工資能少開點,還能結個善緣,以後要是他再包活兒也不愁找不到這方面的技術工。
如今芙蓉市在工地幹活的人很多,可會點技術的卻不多,要是幹公路或者小區道路的那還能找個半灌水來一起胡幹,可他們承包高層建築的卻是輕易不敢馬虎。
紅帽子名叫張富貴,也是從村裡出來的,前兩年走大運成功從幹活的農民工搖身一變成了包工頭,陸陸續續兩年下來,也從一開始的包小活到了如今能夠單包一棟幾個單元的土建工序。
這種活兒一出來要是能包攬上一兩棟,那就是能幹一兩年的,工人有穩定的活兒幹他也好招攬工人,工人越多他能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