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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長老眉頭一皺,忍不住又問了一聲道:“趙錢孫先生,咱們邀你來此,是讓你說一說信中之事。”
趙錢孫痴痴道:“嗯,你問我信中之事,我自然記得,那信雖短,卻是意猶未盡。”說著,便背誦道,“四十年前同窗共硯,切磋拳劍,情景宛在目前,臨風遠念,想師兄兩鬢雖霜,風采笑貌,當如昔日也。”
吳明暗暗好笑,這明顯就不是馬大元遺書中的內容,而是譚婆寫給他的信。
徐長老暗暗搖頭,無計可施之下,只能向譚婆求助道:“譚夫人,還是你叫他說吧。”
譚婆聽師哥將自己當年寫給他的信倒背如流,也不知道他平時看了多少遍,心裡十分感動,根本就沒聽徐長老說什麼,下意識柔聲道:“師哥,你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嗎?”
趙錢孫道:“當時的情景我怎麼會忘記。那時你梳了兩條小辮子,辮子上紮了紅頭繩,好看極了,我還記得那天師父教了咱們一招偷龍轉鳳……”
譚婆心裡一震,卻是回過神來,趕緊搖頭道:“師哥,不要說咱們從前的事。徐長老是問你,當年在雁門關外,亂石谷前那一場血戰,你是親身參與的,當時情形如何,你跟大夥兒說說好了。”
趙錢孫顫聲道:“雁門關外,亂石谷前,我……我……”
吞吐了一下,臉色忽然大變,一轉身,便向角上無人之處發足狂奔,顯見對於這件事他內心十分惶恐。
眾人齊聲大叫道:“別跑,回來,回來……”
趙錢孫聽到眾人呼喊,非但沒停,反而跑得更加快了。
吳明對天龍中雁門關亂石谷這件事,記得還是十分清楚的,自然知道趙錢孫為何害怕,便故意調侃道:“趙老前輩,你若跑了,那就說明自慚形穢,覺得自己比不上譚公。”
趙錢孫回頭道:“吳小子,你胡說八道,老子會比不上他,他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學了一手捱打不還手的功夫嗎?”
這時,只聽林外傳來一個聲音道:“能夠捱打不還手,那便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豈是這般容易?”
吳明聽聲望去,發現來人是一名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嚴。
徐長老叫道:“原來是天台山智光大師到了,三十多年沒見,沒想大師依然如此健朗。”
這智光大師當年為治癒染了瘴毒的眾多百姓,曾大病兩次,從而武功全失。
丐幫眾人雖然不清楚,但喬峰和一眾長老卻是知道的,於是當即上前迎接。
眾人一番寒暄自是不表。
徐長老道:“智光大師今日佛駕光降,實是丐幫之福。在下感激不盡。”
智光大師道:“阿彌陀佛,丐幫徐長老和太行山單判官聯名折柬相召,老衲怎敢不來?再說天台山跟無錫相距本就不遠,兩位信中又說此事有關天下蒼生氣運,自當奉召而來。”
吳明記得這智光大師似乎也參與了當年的雁門關一事,果然這時只聽趙錢孫道:“雁門關外亂石谷一戰,智光和尚你也有參與其中,還是你來說吧。”
智光大師臉色先是一變,緊接著嘆道:“阿彌陀佛,殺孽太重,殺孽太重。當年之事,言之實在有愧。這事都過去三十多年了,今日為何舊事重提?”
徐長老道:“只因本幫發生了重大變故,且有一封涉及此事的書信,你先看看。”說著將信件遞到智光大師手中。
智光大師從頭至尾連看了兩遍書信,搖頭道:“阿彌陀佛,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何必舊事重提,依老衲只見,不如就此毀去,泯滅痕跡,也就是了。”
徐長老其實也覺得這樣不錯,但之前鬧得動作太大,加上馬伕人又曾指責喬峰乃是契丹胡虜,若是就此毀去,先別說喬峰會不會起疑,哪怕就連幫眾都會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