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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面前已然不是宮娥醫官捧著藥罐兒燕翅排開等著把我五花大綁的灌藥了,屋裡暗沉得很,一個異常寬厚的背影沉默的背手立於榻前,我翻身弄出的響動驚動了他;他緩緩轉過身,啪的給了我一耳光。
“原本我想找個品貌雙全的女兒嫁與褚玉,千挑萬選挑中了你,沒想到你卻令我如此失望!”
我捂著臉愣怔的看著眼前疾言厲色的英武男子,想了三刻方省起,這人是天君,是我親親的父皇。
“原以為你體弱多病,原來個中另有原因!如此寡廉鮮恥的女兒,你叫我怎麼不恨!?”父皇拂袖而去,聲音冷冷的迴盪在大殿:“心已經腐爛成了死肉,皮囊再康健又有何用?你也不必吃什麼藥了;自去誅仙台了卻業障罷!”
身邊的宮娥內侍亦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原來這房裡還是有人的。我呆坐在床上,過了一會兒,方覺著左頰上火辣辣的疼起來。我撫著那塊最辣最辣的地方,果然那塊皮肉摸著比邊緣高了一圈,那邊緣又比我的鼻子高了半指。
我捂著臉呆坐了許久,父皇的震怒著實把我嚇糊塗了,一直等到阿孃一個宮娥都沒帶,慌慌張張衝將進來,我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是我睡著的時候,有人在我房裡搜出了許多男人的衣物,這且不算,真正壞事的是,除了衣物,內裡竟還有一個繡春香囊;最最要命的是,那香囊裡除了香竟還有一張字條。
上書“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字條,落款是雲羅,本公主的封號雲羅。
我五內摧傷了,跳起來便抓住母妃的袍子使勁搖,一邊搖一邊嚎:“娘,這擺明了是嫁禍呀!你說弄個香囊也就完事了,幹嘛還往裡夾紙呀?整個沭斛誰人不知我的字是哥哥手把手教的,這種工繡的蠅頭小楷,根本就不是我的筆跡!只有……”說到此處我忽然住了嘴。
原來——那個好字後頭竟是這般意思麼?
雲霄!你竟為此恨我至死麼?
我一個激靈,身上的鱗片呼啦啦掉得更狠更急更迅速,直似那狂風暴雨般,淅瀝瀝又嘩啦啦。
同我那半身鱗片一同而去的,還有原先侍奉我的一眾宮娥,父皇有令,不準別人侍奉我這個不要臉的女子,更不許給我吃藥,七七四十九日之後若我仙緣散盡死了便死了,若不死,便跳誅仙台然後十世轉生,世世不得好死,以作懲戒。近日裡來無一人踏足此境,唯有阿孃日日來探視。還有一次我倒是覺出了灝景的氣息,可那氣息卻甚為古怪,半仙半妖,詭異非常;且遮遮掩掩似在躲藏什麼;過了一會兒阿孃進了來,手裡託了一樣東西,覷眼一看,竟是一顆內丹。
“阿孃,這是在哪得的?”
阿孃調轉目光,只說:“你先服下罷,能拖得一日是一日,目下你先扛著,幾日後你哥哥便回來了,他在你父皇跟前說得上話。”阿孃拉著我的手,囑咐道。
我看了看那顆瑩亮圓潤的內丹,又想起灝景那陣詭異的氣息,心下默然,頭一仰眼一閉,一口吞了下去。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我是被冤枉的,冤情不雪,安能橫心赴死?
阿孃瞧著我將那粒內丹吞下,又細細的替我蓋好綾被,思索了一會兒,方緩緩離去。當時我不知道我娘是拿著那幅畫找我父皇了;那幅畫是當年我娘剛進天宮為妃時,父皇親手畫了交給我孃的定情信物。我娘向來不求我爹任何事,安心在離宮裡做她的山大王,這次為了我,她終於學起了以往最為鄙薄的姬妾爭寵的手段,精心打扮了一番去替女兒求情;恰巧那時我想即便我死,也不能吃啞巴虧虧死,就算父皇不信,到底我還是要為自己辯解一番;否則到時真在誅仙台灰飛煙滅成了啞巴灰,那可是真真冤枉死!
心動不如行動,我當即溜出門外,為了怕人發現,我一頭扎進宮外蓮池,偏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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