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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是一無所感。
漫長的沉寂後,阿絮開始懷疑自己有沒有眼睛,曾經看到的景象是否存在過。再往後,她的聽覺、味覺、嗅覺和觸覺都漸漸遲鈍,最後,她慢慢失去了四肢和胸腔的知覺。
阿絮感覺自己快要消失了,或者說……她懷疑自己是否存在過。她問自己:我在哪裡?為什麼我感受不到自我的存在?如果我存在著,為什麼什麼都感覺不到?如果我不存在,正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是誰‐‐這個正在思考的東西……是什麼?
呼吸和思考都快停止了。
阿絮分不清自己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因為都一樣黑暗;分不清自己是醒著,還是睡著了,因為都毫無知覺;分不清是死了,還是活著,因為都只有空虛。她發過狂,但是一切暴動最後都在意志的消磨中逐漸平緩,只剩下心中的一片寧和。
不知過了多久,阿絮發現眼前出現了深藍色的微光,她想要捉住它,在虛無中尋找脖頸、肩膀、手臂和手指的知覺,然後想像自己正在活動臂膀,用雙手籠罩那幾點藍光。
空洞裡響起細小的聲音,問阿絮:&ldo;嘻嘻,你是誰?&rdo;
阿絮驚喜地回道:&ldo;我好久沒有感到耳朵的存在,沒有聽到聲音了。&rdo;那個聲音又在問她:&ldo;你是誰?你能聽到我在說話嗎?&rdo;阿絮激動道:&ldo;能啊,我能聽見!&rdo;
忽的,那些深藍的小光點緩緩凝聚,化作一隻展翅的極樂鳥,飛到阿絮面前,說:&ldo;恭喜你,被放逐的長生末裔,終於找回了深藍世監官的自我。&rdo;極樂鳥撲楞著光羽高飛,阿絮追上去:&ldo;等等我,藍色的小鳥!&rdo;極樂鳥高聲鳴叫:&ldo;深藍的僕從無需藉助造世的生命與光芒,他們擁有深藍恩賜的能量,管理深藍的造物,經營管理者的原塑。&rdo;
阿絮呼喊:&ldo;等等我,小鳥,等等‐‐&rdo;
她伸出手,前方湧來刺眼的白光,清新的風吹散漫天銀杏樹葉,一道清瘦背影靜靜立在旋轉的金屬鎖牢前,極樂鳥散作藍光,閃爍著消失不見。那背影緩緩轉過身,風拂起祂漆黑的長髮,阿絮下意識拿出傑彌給她的楓葉,交給祂,祂嘴角銜著雪茄,接過楓葉,把它封進後背的皮肉裡。
阿絮微微張口:&ldo;您是……?&rdo;祂抖落雪茄的菸灰,說:&ldo;回去吧,這裡不屬於你。&rdo;阿絮迷惘:&ldo;我這是在哪?&rdo;祂的背後展開巨大的肉翼,肉翼上嵌滿釋放藍光的靈核,其間走滿繁複的靈紋,肉翼扇動,陷在骨中的鎖鏈和釘子相互撞擊,發出叮鈴的巨響,伴隨著祂喑啞的話音:&ldo;我感受到她了,作為回禮,來,我送你回去。&rdo;
強烈的靈光襲來,阿絮抬臂擋住眼睛,等周圍安靜下來後再睜開眼,她看到了傑彌微笑的臉龐。
&ldo;傑彌師父?&rdo;
傑彌點住她的眉心,道:&ldo;用心感受體內的魂脈,你能感受到&l;深藍&r;的力量了嗎?&rdo;阿絮只覺神清氣爽,體內靈能如泉湧出,不停遊走於全身各處,她噗通一聲跪在傑彌身前,磕頭道:&ldo;多謝師父!&rdo;
傑彌挑出夾在阿絮發間的銀杏,淺笑清靈:&ldo;是我……該謝你。&rdo;
作者有話要說: 【許多年前的銀滿和傑彌…】
傑彌:不許抽菸!
銀滿:每天打怪獸日子已經很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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