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里送字碑(第2/2 頁)
,也就片刻功夫,又將房門開啟,道:“興儀道長,師父請你進來。”
進得屋來,只見書桌旁正襟危坐著一人,白衣白鞋白髮白鬚,劍眉星目,長髮長鬚,正慈祥得笑著。
呂興儀微微躬身,拱手道:“全真龍門,呂興儀,拜見老天師。”
老天師笑道:“你我就不必這麼客氣了。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也是,老頭子我也老了。”
又問道:“你師父法明道長身體可好?”
“師父他老人家身體硬朗著呢,每天也就是打打拳,練練劍。”呂興儀從對如流,“這不是聽說老天師研究起了書法,特地讓我送來一份手抄版的百字碑。”
說著從布包裡取出一卷書畫,開啟來,其上字字蒼勁,力透紙背。
老天師接過去,端詳了許久。
“養氣忘言守,降心為不為。
動靜知宗祖,無事更尋誰。
真常須應物,應物要不迷。
不迷性自住,性住氣自回。
……”
“好詩,好字。”老天師讚歎。
看著看著老天師又問起來:“這呂祖的百字碑,興儀你能背誦?”
“雖說修行不精,背誦還是可以的。”呂興儀答道。
“那就好。不枉費法明教你一場。”老天師又道,“真常須應物,應物要不迷。寫得真好。只怕是當局者迷啊。”
“還請天師明示。”
“十二年前的事,放下了嗎?”老天師捲起百字碑。
“十二年前……”
呂興儀沉吟著這幾個字,怒火自心頭起,即便極力壓制也依舊從雙眼中迸發出來。
“看來還是放不下。”老天師搖頭。
“在旅途中,人往往會背上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這包袱越重,就越壓的人喘不過氣來。若是能放下包袱,興許走得輕快些。”
“弟子不敢放下。”呂興儀答,“負重也好,執念也罷,弟子都無法放下。老天師有所不知,弟子每每想要放下時,這手印就發出陣陣刺痛,訴說著那天那晚之事。”
說著呂興儀將道袍自胸前拽開,露出胸膛上一個黑色的手印。
這手印,是十二年前所留,其實傷勢早就好了,只是手印不曾散去,彷彿在時刻提醒。
“唉,也罷。這道理自有你師父教你,我便不好逾越了。”老天師不再勸說,只是拿出一個匣子,遞給呂興儀。
“法明道長千里贈貼,我也不好讓你空手而歸,這是我年輕時的玩物,如今用不著了,你且帶回去,法明一看便知。”
說罷老天師一甩袖子:“老頭子我年紀大了,就不送你了。”
這是在逐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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