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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少女的手指溫暖而柔軟,掠過他冰冷的臉頰‐‐那一瞬,他想起了堇然是怎樣留下了一句話而決然遠處那一瞬間,他心裡的長堤忽然崩潰,猛然開啟了琉璃的手,扭過頭去背對著她,用力咬住了距,生生將胸臆中的聲音按捺下去

&ot;怎麼啦?&ot;琉璃擔心地湊過來,&ot;你臉色很差的樣子&ot;她想湊到他面前去,然而他背著身,怎麼也不肯讓她看到自己的正面

&ot;天啊……你哭了麼?&ot;琉璃忽然間明白了,喃喃,&ot;原來你真的那麼喜歡她呀?&ot;慕容雋沒有回答,因為他需要用全部的精神才能剋制住此刻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這個少女面前大失儀態地全然崩潰琉璃也沉默下去,似乎在體會著什麼,語氣忽然變得柔軟起來,喃喃:&ot;你們人類真是古怪……你明明那麼喜歡她,卻還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帶走?你是葉城城主啊!難道覺得自己打不過緹騎麼?&ot;

他埋首沉默了許久,才從指縫裡擠出聲音:&ot;我不會扔下她不管&ot;&ot;啊?真的?&ot;琉璃眼歡呼了一聲,&ot;原來即便她不喜歡你,你還想去救她的?‐‐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好人!&ot;

她從背後俯過身來,用力拍他的肩膀

少女身上帶著一種木葉的清香,彷彿是來自遙遠的彼方那種香味包圍了他,令他慢慢平靜下來這個少女真是神奇,她身上有著一種光明的、向上的力量,居然能抵消他心中不斷增長的負面能量,讓陰鬱混亂的心恢復冷靜

慕容雋深深吸了口氣,忽地道:&ot;公主在說什麼呢?&ot;&ot;咦,我在說殷仙子啊!你是不是打算去救她的麼?&ot;琉璃看著他,目光裡第一次褪盡了厭惡與戒備,對他伸出手來,&ot;喏,我可以幫你!真的&ot;&ot;九公主別開玩笑了,&ot;他用擦了一下臉上的海水,笑了一聲,語氣波瀾不驚,&ot;你我都不過是空桑子民,怎敢冒欺君犯上的大罪?更何況此次仙子入宮只是為了獻舞而已‐‐即便是被帝都看中臨幸,那也是她的福分&ot;

&ot;你說什麼?&ot;琉璃愕然地看著他,&ot;福分?&ot;

&ot;是啊,&ot;慕容雋淡淡道,&ot;青樓女子能蒙受天恩,不是福分麼?&ot;&ot;你瘋啦?&ot;琉璃幾乎一個巴掌甩到他臉上,憤然:&ot;這是人說的話麼!&ot;&ot;在下不敢違抗帝君命令&ot;慕容雋語氣平靜,&ot;我勸九公主您也不要再莽撞了,要知道卡洛蒙家如今在雲荒也是異族,勢單力薄,切莫了把柄在六部藩王手上&ot;葉城城主坐在落珠港的碼頭上,周圍暮色四合,海風捲起她的長髮和白衣,翻湧如雲‐‐只是短短的片刻,他的眼神又恢復到了她所熟悉的模樣:平靜、死寂而深不見底就如重新戴上那一張面具一般

&ot;餵,別和我裝腔作勢呀!&ot;琉璃忽然覺得有些頭大,&ot;你不是覺得我是個什麼都不懂、只會到處亂闖禍的丫頭?……你這麼說,難道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幹?&ot;慕容雋眼神微微一動,似乎驚愕於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個丫頭,看似什麼都不懂,但有時候卻敏銳得令人吃驚

&ot;算了,懶得和你猜來猜去,&ot;她忽地一跺腳,發狠,&ot;不管你幹不幹,我一定會設法營救殷仙子的!你可別小看我!&ot;琉璃仰起頭吹了一聲口哨,&ot;看!&ot;頭頂的夕陽忽然暗淡了下去,彷彿一大片烏雲迅速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