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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何坤走時，又折返找上程珠怡。

&ldo;阿姨，您能不能送我一個東西。我很想要。&rdo;

他們約了六天後的柏林愛樂樂團世界巡演，c市站。這票不好買，程珠怡出國旅行前就已購入。

程珠怡和陳明這位藝術家的婚姻生活得以延續，多半緣由兩人各自對藝術的見解相似及熱愛。

金何坤調了班，怎麼著也得陪程夫人去音樂會。畢竟醉翁之意不在酒，聽演奏倒是其次，結束後必定有一場談話。

程珠怡平日嫌棄陳燕西，那態度搞得像不願認這兒子。但如果陳燕西放棄潛水，程珠怡排在心痛榜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音樂會結束，程珠怡挽著金何坤，兩人順著街道慢慢走一段。

&ldo;交響樂聽著豐富有故事感，阿燕從小就喜歡。你倆現在住一塊兒，肯定早就發現他的黑膠收藏櫃。&rdo;

&ldo;也不知你平時聽不聽獨奏。鋼琴大提琴什麼的。&rdo;

&ldo;我個人最欣賞的音樂家是李斯特，&rdo;金何坤接上話，&ldo;畢竟德奧、俄國、英法系等鋼琴學派的源頭是他。&rdo;

程珠怡笑，&ldo;李斯特處在音樂家的黃金時代。後人再聽李斯特，很難有幾人不愛他。&rdo;

&ldo;包括當時那些貴族們，否則也沒有李斯特出了名的私奔事件。但他最終選擇鋼琴，選擇追求所想要的東西。他珍重那個推他前進的女人，卻不再愛了。&rdo;

金何坤聽著沒說話，多少聽出些弦外之音。程珠怡的態度很簡單，陳燕西為他上岸，選擇不再下潛，並不是什麼天大的好事。

還差一點什麼。

程珠怡見他點頭沉默，就開口，&ldo;你們還差一點平衡。已經很接近，就差最後那麼一點。&rdo;

&ldo;兩個人生活呢，就是這樣。可能前兩三年，激情上頭，愛得不行。後來慢慢都會淡去，變得乏善可陳。&rdo;

金何坤：&ldo;阿姨，我知道他有遺憾。&rdo;

&ldo;他不遺憾，&rdo;程珠怡說，&ldo;阿燕不為選擇後悔，但下一步該怎麼做，只能看你。&rdo;

&ldo;他把自己的態度擺出來，其實是在期待你給他一個回應。&rdo;

陳燕西從不說，從不喊痛。他只會小心翼翼又認認真真地等待，畢竟等待就是愛情本身。

金何坤送走程珠怡，說了句不算承諾的承諾。

&ldo;阿姨，他敬重我的職業，我也敬重他。&rdo;

&ldo;所以他的選擇如何，也要看我允不允許。&rdo;

坤爺回家時，燕哥剛好洗完澡。他從浴室出來，浴巾裹著下半身，水珠未乾。頭髮尖濕潤，面板泛著誘人的色澤。

陳燕西剛抬手打招呼，金何坤卻大步上前將人推到在沙發上。今日做得有些狠，有些沉默。坤爺不說葷話，也不要陳燕西大聲叫喊。

他以手掌捂住燕哥嘴唇，將所有細碎嗚咽抵擋住。而靈與肉的碰撞，似火山岩流入冰冷大海。陳燕西抓著金何坤的背部，十指嵌進肌肉。他眼睛濕漉漉的，每一下都發疼，又爽得發瘋。

十足的醉生夢死。

金何坤咬著陳燕西側頸，許久覺出自己粗魯。他便又放緩，舔了舔燕哥的眼角。手掌移開，陳燕西好容易從近乎窒息的快感中掙脫。

他以為是程珠怡給金何坤落了不好，沒責難對方不溫柔，反而輕輕梳理著坤哥頭髮。

&ldo;我媽給你說什麼了。&rdo;

金何坤沒停，埋首在陳燕西肩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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