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第1/3 頁)
“許醫生。”他又叫了一遍。
她看到他柔軟的嘴唇輕輕啟合。
許輕言垂下眼,禮貌道謝:“謝謝,再見。”
她單方面拒絕了和他的視線交流,這樣她才不至於昏了頭。
車輛駛入機動車道,司機詢問目的地,許輕言忽然不太想回家一個人待著,不如去找凌俏吧。
凌俏,有點離經叛道,愛煙燻朋克,可就是這麼個姑娘,學的竟然是古典鋼琴。沒錯,臺上端莊高雅,臺下鉚釘破洞。她租了個loft,和幾個搞音樂的朋友一起住。她現在正在職業的十字路口,究竟是走鋼琴家路線還是老老實實在音樂學院做個助教,慢慢轉作老師,她還沒決定。
照她的話說起來,她沒有許輕言的天賦。許輕言笑她找藉口,輕描淡寫地掀過這一篇。
天賦這種東西,也無法註定一個人的人生。
她剛到loft,就見凌俏一邊跳著腳穿鞋,一邊在包裡找鑰匙。
“你幹嘛呢。”
凌俏穿著正裝,還化了淡妝,注意是淡妝,不是煙燻妝,搞得許輕言定定地看了會才確認是本人。
她看到許輕言,立馬拽住她:“快快快,來不及了!”
許輕言忙上前扶住她:“怎麼了?”
“哎呦,今天是趙大師的鋼琴演奏會,下午彩排,我是現場工作人員,要遲到了。”
“那你忙。”
見許輕言轉身要走,凌俏忙拽住她:“剛好,陪我去。”
許輕言來不及問一句為什麼,就被凌俏風一般拉到劇院。
許輕言自放棄音樂之路後,便不太關注此類演出,以往她定是第一個搶著買票的。今天,凌俏本想借著工作人員的帶許輕言進去,誰知竟被拒絕。
見凌俏一臉愁苦,許輕言想得挺開,拍拍她的肩膀:“沒事,你先去忙,我到附近逛逛就回家了。”
凌俏很是不甘心,她不信許輕言對鋼琴毫無眷戀,但那頭一直在催她,她只好先進去。
許輕言對這座劇場並不陌生,她也曾來演奏多次,有一次是代表學校樂團,一次是亞洲鋼琴大賽,還有一次是作為全國級音樂會演出嘉賓。
思及此,她定住心神,不讓自己再往深處想。
劇院邊上有一家琴行,以前自己是這裡的常客,她最愛來此張望一眼三角施坦威鋼琴。可惜,口袋裡不夠富裕,店主說了,這架鋼琴是傳家寶,不外賣,只收藏。若是喜歡,倒是可以借她彈上一二。
比這架琴高階的還有,但只有這架琴是與她的同月同日生,這樣的特別便極有意義。
大概已經有十年沒來了,下定決心後,為了不讓自己後悔,她除了偶爾在家練琴,便不再接觸與鋼琴相關的任何資訊,自然也沒有再踏入這家店。不過,現在的她已經能淡然面對。
許輕言推開玻璃門,這裡已經翻新過,格局也和她記憶中的有出入,但空氣裡悅動的音樂分子。她記得一樓的拐角處,店主專門闢了一塊地放置他那臺珍貴的古董鋼琴,許輕言繞了一圈,好琴見著不少,唯獨不見那架琴。
許輕言只好向店員詢問:“不好意思,請問,這裡原來有一家施坦威,是賣出去了嗎?”
店員是個學生模樣的姑娘,聽後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來的時候就沒有你描述得那架琴。”
“店主呢,哦,我記得是大家叫他張老師。”
店員為難地笑了笑:“抱歉,我們老闆不是您說的張老師。”
許輕言和小姑娘道謝後,望著滿室的鋼琴,心中微微失落。
畢竟十多年了,易主是很平常的事,是她太大驚小怪了。
既然來了,許輕言便打算四處看看。
許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