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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取寒走過去，拾起件夾看過，是一份分期付款協議書，講的是律師費那事兒。她看後好笑，掀起眼皮看向他。

&ldo;怕我賴帳？&rdo;

&ldo;謹慎點兒好。&rdo;

他把一支放到桌前，她拾起在件上簽字，交還給他。雙撐著他辦公桌俯身，粲然美眸泛著嘲諷地笑意，輕飄飄道：&ldo;韓先生打得一好算盤，我從你這裡賺了錢還要還回到你那裡去，佩服佩服。&rdo;

韓冽把件夾扔到桌上，冷淡道：&ldo;你首先要能賺得到。&rdo;

張取寒哼了聲：&ldo;走著瞧。&rdo;

她從容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沖他擺了擺：&ldo;老闆，以後我有什麼做不到的地方還請海涵嘍。&rdo;

韓冽依舊冷著臉，沉聲：&ldo;出去的時候把門關好。&rdo;

張取寒翻了個白眼，順把門帶上。

門關上那一刻韓冽整個人鬆懈在人體工程椅裡，扛了這麼久，讓他覺得疲憊。

他揉了揉眉心，胳膊一伸撈起那份件，垂眸於剛寫下的&ldo;張取寒&rdo;字，字跡乍看雋秀灑脫，細看暗藏鋼骨，就像她的人。

他仰頭，後頸靠到了頸枕上，把那份件舉起，讓那個字輕輕落在唇上，細吻。

一份工作合同，一份付款協議，能綁得住她嗎？

嘆息從薄唇間溢位。

綁不住，也得綁！

張取寒入職後，陳丹笛即刻把地教她。韓冽的專屬行政秘書工作，都是些瑣碎的跑腿打雜記錄之類的事兒，張取寒不覺得有什麼難度，陳丹笛卻特別認真，一條一條再叮囑生怕張取寒初次接搞砸。

&ldo;韓總每天早晨九點鐘到，所以你要提前過來給他煮咖啡。他不喜歡外面連鎖店的咖啡，公司休息室有他專用的藍山咖啡，我會教你用咖啡。要在他桌上擺兩瓶依雲，要冰鎮的，水溫控制在零上4攝氏度。報紙從前臺取，你要按照順序在他桌上擺好，從左到右依次是《國際時訊》《環球時報》《南方週末》……順序千萬不能亂哦，我待會兒幫你寫下來。你要每天檢查他鋼裡的墨水，用到剩下1/4的時候一定要加墨，否則他會發火。還有……&rdo;

張取寒不得不打斷陳丹笛的敘述，問她：&ldo;我怎麼控制礦泉水的溫度在4攝氏度？&rdo;

&ldo;有冰浴機，我會教你用。&rdo;陳丹笛認真地說。

&ldo;那玩意放在哪裡？他辦公桌上？&rdo;

&ldo;冰浴機在休息室裡，所以你要留意他什麼時候進來，他走進律所的時候你要立刻把礦泉水拿出來放到他桌上。&rdo;

&ldo;他怎麼知道是不是4攝氏度？&rdo;

&ldo;他就是知道。韓總超厲害的！&rdo;

這敬仰的口氣，莫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張取寒擰眉瞧著有一張蘋果臉的陳丹笛，小丫頭生得粉嫩可愛討人喜歡，又踏實肯幹認真負責任，可好好的孩子怎麼就病了呢？

&ldo;你覺得你們韓總人怎麼樣？&rdo;她問。

陳丹笛嘆息：&ldo;跟你講哦，我一年前剛來的時候差點被韓總迷死，我一看到他腦子裡全是車，川流不息，可一週後我就幻滅了。&rdo;

&ldo;他欺負你了？&rdo;

陳丹笛腦袋搖得像撥浪鼓：&ldo;不是不是，是韓總他太優秀了，我壓根高攀不上！&rdo;

這種偏執的強迫症他優秀的點在哪裡？看樣子孩子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