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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來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洩氣了……
☆、曰歸曰歸,一路向北
等到準備離開這兩日,小雨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來,婆婆笑言是留他們,於是謝客帶著晏晏多住了兩天。
時間已是八月末,雨天出門不便,一家人待在家裡,晏晏這幾日可能是想到要離開了,懂事地陪著兩個老人說話。其間有鄰居過來回訪,送了一些東西,謝客都留給兩個老人。
他在京城做個小小令史,加上在太學幫忙,手裡存的餘錢不少,發下來的除一半是五銖錢,一半是粟米糧食。所以那個「長安米貴」的玩笑對他來說並不存在,甚至來的時候還把不少糧食換成價更高的白銀帶給外公婆婆。炎朝的白銀黃金一般不做為流通所用,但有司並不禁止,只是大鎖時候用的時候要換成銅錢。
等到八月二十七這天,天放晴,謝客和他們商量好,明日離開吳郡,一路北上,不再停留。
這天下午,謝客特意吩咐牧喜餵飽了馬兒,所謂「之子於歸,言秣其馬」除了兩個在感情方面還有些生澀懵懂的年輕人,其他人眼裡謝客就是為了回來娶妻回家。
牧喜性子沉穩,不愛說話,有個和謝敏一般年紀的孩子,謝客常常會指點幾句學業,至於真的拜師,對方不敢提,對於主人家侄子這種不顧身份的提點,牧喜心中感激,加上對讀書人的崇敬,對謝客的尊敬更甚。乃至好幾次謝客叫他牧叔都讓這個做圉人車夫半輩子的中年男人十分惶恐。
至於謝敏,還是孩子心性,隨著主人來這裡一個多月,沒有一起讀書打鬧的牧家小子,早就想回去了。聽聞明日終於要啟程北上,最積極的就是他,忙前忙後的幫牧喜餵馬洗馬。
當天晚上,婆婆叫兩個跟著謝客來吳郡後大多數時間自己在那邊生火的僕人來家裡一起吃了一頓晚飯。
時間已過亥時,晏晏送謝客到門口,牧喜和小童已經提前過去了。晚上的風吹著她的頭髮,謝客看著她的臉頰,小妹妹沒有吵吵鬧鬧的時候看上去是很文靜嫻雅的,和他比肩而立,往前走了一小段。
「少帶些舊的衣物,可能裝不下,到時候去長安再做。」
「婆婆要裝我有什麼辦法……長安那邊的女孩子穿的衣服和髮飾會不會和這邊差距很大?」到底還是一個小姑娘,晏晏認真地問他。
「沒怎麼注意,總之樣式可能多一些,而且那邊的女子喜著鮮艷之色,就連扶風的穿著都和長安有區別,不用太在意。」
「哦。」
「那,」謝客止住腳步,回身對著她,「今晚早些歇息,明早我過來接你,一起去長安。」
晏晏呼了一口氣,停住腳步。看著他擺擺手,消失在黑夜裡,直到與那夜色融為一體,分不出哪裡是褐衫,哪裡是黑暗。
……
牧喜套好馬車,確定東西都安放好了,站在一邊等待。小書童謝敏坐在車轅上,看著不遠處的一家四口人依依惜別,
晏晏換了一身荷綠色的留仙裙,行走之時如同一朵蓮花,這種好看但不方便平日裡行動的裙裝晏晏很少穿,炎朝立國未久,主張與民休息,對於這些服飾方面的要求沒有過多規定,除了平民穿的短衣,幾乎每個地方的服飾都有差別,體現在女子服裝上更甚,故而小晏晏昨晚有此一問。
謝客換上來時穿的一襲青衫,兩人站在一起青綠諧和,頗為登對。
外公與婆婆都來送別,耽擱了不少時間,馬車終於發軔。晏晏坐在裡面,很安靜。
清晨的露未晞,馬車駛過西洲水曲,行經白門縣,開出吳郡,一路向北。晏晏掀開車簾向後看,那座熟悉的城市慢慢成為眼中的一點直到再也看不見。
謝客進來,因為東西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