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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被李昕伊的尷尬傳染了,吳肅也覺得有些不自在,到了嘴邊的話,卻沒有說出來。
李昕伊乾咳了一下,從裡屋取了一幅畫來,正是前兩日畫好的,《貓崽戲花圖》。
&ldo;你上次說想要我的畫,我就作了一幅。&rdo;李昕伊將畫展開,示意給吳肅看,&ldo;畫上的是我們家的狸花貓,小貓活潑愛玩,很是可愛。&rdo;
他沒看吳肅,說:&ldo;希望你喜歡。&rdo;
把禮物拆了問他喜不喜歡的感受,吳肅還是第一次體會。他垂頭看畫,畫作精美,筆法細緻。他轉而看向作畫的人,蒼白的臉上,此時正掛著客氣的微笑。
彷彿被什麼刺痛了眼睛,他快速地眨了眨眼,李昕伊還是掛著那個讓人覺得冷淡疏離的笑來。
從進門開始,吳肅就覺得有些不舒服。李昕伊看他的眼神,平靜無波。
他本來沒放在心上,可自和李心一自七歲相識,即使中間隔了一年未見,他們那麼多年的感情,不是輕易就能被時間和距離撼動的。
李昕伊可以和他生氣,可以對他失望,可以向他表達痛苦,可是唯獨,不應該是客氣。
吳肅從與李昕伊重逢那一刻起的歡喜,被突如其來的冷淡和疏離潑涼了。
他沒有去接那幅畫,反而抓住了李昕伊的手腕,可能是病中消減了的緣故,細得彷彿輕輕一捏就能折斷。
李昕伊吃了一驚,顯然沒預料到吳肅也有無禮的時候。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漆黑的眼眸,動了動手腕,沒掙脫出來。
&ldo;怎麼了?&rdo;李昕伊儘量忽視吳肅身上的氣場所帶來的壓迫感,道:&ldo;是不是畫有什麼問題?&rdo;
&ldo;不是畫。&rdo;吳肅道,同時鬆開了手,李昕伊的腕子太細了,他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真捏青了他的手腕。
&ldo;心一。&rdo;吳肅道,&ldo;為什麼你走之前,一句口信都沒有捎給我?就算走得匆忙,那等你安定下來,也可以寫封信給我吧?你能給吳參寄那麼多信,卻一封都不能寄給我?&rdo;
李昕伊吶吶,他像是一個找不到藏東西的地方的人,無聲地哀求別人不要看見,或者即使看見了也不要說出來。
然而吳肅就這麼直接地把話說開了。
臉有點疼。
其實很多事情,沒必要問得那麼清楚的。成年人的世界,總是含蓄而隱晦。有些東西,在該消失的時候就會消失,尤其是變質了的友誼。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自己走獨木橋,咱們就這樣分開,心照不宣。
李昕伊想是這麼想,但是藉口還是要找的。
&ldo;聽吳二哥說,你要準備童生試,想來必定十分忙碌。我一寄信,你就要回。這一來二去的,少不得要耽擱許多時間。倘若你沒能成為生員,這責任就有我的一份。這思來想去,反正也沒什麼話好說,就不寄信了。&rdo;
吳肅聽著李昕伊的胡說八道,冷笑了聲,&ldo;你這是打算和我生分了嗎?&rdo;
李昕伊道,&ldo;哪能呢?你是要走科考這一路的,以後定然是要成為舉人老爺和進士老爺的。我一個小小的畫師,巴結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分呢?&rdo;
吳肅沒有回話,沉默著在思索著什麼。
李昕伊也覺得自己剛才那話實在陰陽怪氣,可是一解釋反而越描越黑。
&ldo;原來你是這麼想的。&rdo;吳肅最後說道。
李昕伊無法解釋。他直到現在,心臟還是撲通地跳著,雙手發冷,還出了虛汗,臉上的微笑都有些掛不住了。
這是過分激動的症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