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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他試著去靜心思考,卻被一位僧人打斷了思路。
來者是一位年邁的和尚,看上去飽經風霜,臉上長滿皺紋。老和尚手捻念珠,腳步很輕,陳超甚至沒能聽到他走路的聲音。
“施主,您有心事啊?”
“大師,您說得沒錯。我輩凡夫俗子,難免被紅塵瑣事所累。”說完這句話,陳超心想,這位該不會也是來討香火功德錢的吧。
“塵由心生,塵由心生啊。”老和尚說道。
“大師,您說得很好。”看到眼前的老和尚像是一位高僧,陳超的語氣也變得恭敬起來。聽說人在困惑時,來寺廟這種地方常常會得到意外的點解。也許跟這位大師聊聊能帶來查案的靈感呢。於是他說道:“佛說要看破紅塵。我也很是嚮往這個境界,卻一直達不到。”
“依我看,施主並不是凡夫俗子。不知施主是否讀過六祖慧能的那首詩?”
“讀過,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當初弘忍大師要在徒弟中間選一位繼承禪宗的人,於是便命他們每人寫一首畿子。大徒弟神秀寫的是‘身是菩提樹,心為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寫得還不錯吧?但當時在寺裡幹雜活的慧能卻寫出了那首千古流傳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老和尚說道。
“沒錯,我讀過這個故事。慧能更勝一籌,所以繼承了弘忍大師的衣缽。”陳超答道。
“所以說,一切皆由心生。菩提樹、明鏡臺,你、我、萬物眾生,皆是如此。”
“可身在這塵世之中,難免要沾染塵埃啊。超脫塵世談何容易。”
“那是因為你在這塵世之中還有事情要做。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您說得有理,也許是晚輩愚鈍吧。”
“不是你愚鈍,而是達到大徹大悟的境界並非易事。不過你可以試著在一段時間裡排除雜念。路要一步步走。”
“大師,謝謝您。”
“今日你我在這裡相見便是緣分,施主不必道謝,”老和尚雙手合十,說道,“後會有期。”
按照佛家的說法,無論塵世的柴米油鹽,還是寺中的清靜洞天,世間萬物皆有因果。
所以,為何不像老和尚所說的那樣,忘記之前的所有雜念,從一個全新的角度審視整個案件呢?
想到這裡,陳超再次倚在石欄上,閉緊雙眼,試著“入定”。開始他的精神並不容易集中起來。之前那些先入為主的分析和想法總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將精神集中到丹田,這是他當年在外灘公園學到的技巧。慢慢地,他感到自己全身心地融入到了一種和諧的冥想狀態。
忽然間,一幅紅色旗袍的畫面映入了他的腦海。
陳超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彷彿自己正置身於六十年代的中國,身邊到處是紅旗招展。他戴著紅領巾,與革命群眾們一起高喊著口號。那個時代,無論電影作品還是日常生活,旗袍都是備受爭議的東西。事實上即便是在今天,旗袍仍然無法被保守派接受。
回過神來,陳超拿出手機撥通了作協王主席的電話,但對方並未接聽。於是他發了一條簡訊,內容主要是說,除了之前他們討論的那些東西,紅色旗袍在六十年代初是否引起過爭議。
陳超感覺冥想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於是他試著繼續,卻再無收穫。他索性坐到地上,盤起腿來,將整件案子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次他摒棄了警察的思維方式,試著讓自己從一個局外人的角度思索這一切。雖然很快又進入了冥想狀態,但仍一無所獲。不遠處傳來了洪亮的鐘聲,他有些無奈地睜開了雙眼,從隨身攜帶的檔案袋裡拿出卷宗,如和尚唸經般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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