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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刻的心漸漸沉了下來，他知道周罪還有話要說。

他沒催，安靜坐著等。周罪低著頭，蕭刻看著他的側臉，坐了很久。後來周罪還是開了口，等了這麼久蕭刻最終只等來了兩句話‐‐

&ldo;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過的也不是一種生活。&rdo;

&ldo;蕭老師，你在人間，我在地下。&rdo;

第15章

周罪空出幾天時間出去不是那麼容易的，檔期之前都排好的，空出了這兩天就代表後面都得加班給補回來。

這人回來之後跟之前一點變化都沒有，畫畫，紋身，健身，反正就是很少說話。陸小北最後還是忍不住湊過去問了，摸著他自己的光頭，問周罪：&ldo;大哥，這次出去……發生點啥沒啊?&rdo;

周罪沒看他，扔給他一句：&ldo;閒著就去多設計點圖，你圖快沒了吧。&rdo;

&ldo;哎，大哥，你會不會聊天兒。&rdo;陸小北&ldo;嘖&rdo;了聲，撞了撞周罪胳膊，&ldo;我蕭哥……?你倆有點進展嗎?&rdo;

周罪在用電腦調一張設計好的圖，眼睛都不轉的，無視他，&ldo;沒有。&rdo;

陸小北皺著眉問：&ldo;真的啊?&rdo;

&ldo;嗯，&rdo;周罪很明顯地敷衍他，&ldo;不可能的事兒，別瞎琢磨了。&rdo;

陸小北抬屁股就走了。心說蕭刻也太不爭氣了，這麼好的機會也把握不住，白廢。

幾張圖就簡單調整一下角度就完事兒，結果周罪弄了一個多小時都沒弄完，其實他心思根本就沒在這上頭。直到約的客戶到了，他才迅速調整了下列印出來。

這次要做的是個滿背。一回來就直接挑了個最大的活，這是周罪自己的意思。一個滿背能把他的時間擠得很滿，心裡能不那麼煩躁。

&ldo;周老師，我按你們說的早睡，我昨晚六點就睡了，最近一週也都沒喝酒。&rdo;這次的客戶是個小年輕，估計大學還沒畢業，是個玩兒樂隊的。搖滾精神都擺在明面上，眉梢有顆眉釘，手指上也有紋身，恨不得腦門上貼倆字寫上&ldo;不羈&rdo;。

&ldo;行，挺好。&rdo;周罪應了一句，然後說，&ldo;你先坐著等會兒，我準備一下。&rdo;

&ldo;好嘞。&rdo;小年輕往沙發上一坐，跟周罪說，&ldo;周老師那圖我能再看看嗎?&rdo;

陸小北又給他打了一份出來，還叫了店裡另外一個紋身師過來，往那人後背上比了比，跟他說：&ldo;你看一下，大概位置就這樣的。他肩寬跟你差不多，脖子根兒的地方開始上色，就是這兒，是怪獸的一個頭。底兒一直到你腰以上。你看下大小和位置行不行。&rdo;

幾張紙拼成一個大圖，圖上是按他要求設計的，中心是扭曲變形的架子鼓，架子鼓中間破了撐開，衝出一個多頭怪獸，兩根尖牙像是要從圖裡扎出來了。他要這圖跟他風格倒挺搭，想要把骨子裡的叛逆昭告天下。這圖周罪早就弄完了，滿圖看著很兇很酷，周罪的風格也挺明顯的。

小年輕看起來滿意得不行，沖他豎了豎拇指：&ldo;沒問題，牛逼。&rdo;

陸小北點點頭：&ldo;那用我給你做個模擬圖看看嗎?&rdo;

&ldo;不用，不用看了，整就完了。&rdo;小年輕其實之前微信看過圖了，只是沒有現場往人身上比過，沒有這麼震撼，他指了指自己脖子窩的地方，說，&ldo;圖最好能到這兒，從正面能看到個小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