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每個人的臉色都顯出那種毫無血色的病態來。過往的醫護人員和就診的病人似乎都被這種與地獄相近的環境影響,毫無任何生氣,整個大廳空蕩蕩的,猶如一個巨大的墳墓。寧夏頓時感到一種淒涼和無奈,一陣寒意不由自主地湧上心頭。
順著長長的走廊過去,寧夏一眼就望見了坐在走廊盡頭的陳瑛的父母親。順著甬道般的走廊走過去,陳瑛母親滿臉淚水,虛弱地靠在丈夫的肩膀,不住地抽泣,陳瑛的父親眉頭緊蹙,哆哆嗦嗦地抽著香菸,不時地在發抖。
寧夏一陣心酸,走了過去。
〃阿姨!叔叔!〃寧夏的聲音也在發抖。陳瑛的母親點點頭,已經沒有任何精神,陳瑛父親忙說道:〃坐!〃說罷也不再開口。她只好心神不定地坐著,陪著兩個老人一直等到手術室的門被開啟。一箇中年男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寧夏哽咽道。
醫生近似同情地看了看她,搖了搖頭。
寧夏的頭〃轟〃的一聲,心中的一絲希望終於崩潰,心頭像被巨石壓住一般,喘不過氣來,眼前頓時一陣昏黑。而旁邊傳來一聲尖叫聲,接著傳來陳瑛父親急促的聲音:〃寧夏!快幫忙!你阿姨昏倒了!〃
陳瑛父親扶起全身軟得像條魚的陳母,暫時在凳子上休息。手術室又開啟了,一張鋪著白色床單的病床被兩個護士推了出來,白色的床單上印染開來的血跡,就像是雪地裡開過的梅花那樣醒目刺眼。陳瑛一動不動的身形躺在床單下面,隨著病床的推動而微微顫動。
寧夏猛地站了起來,病床在醫生的示意下停了下來,她微微顫抖的手輕輕地掀開了床單,下面躺著的正是那個熟悉的陳瑛。此刻的她半邊臉部被血漬染紅了,雙眼緊閉,那平日裡可以滔滔不絕的嘴唇此刻也永遠地閉上了。再也堅持不住,身體軟軟地滑下,手指滑過陳瑛身上那件幾天前自己借給陳瑛的燈芯絨藍色連身裙,她跌坐在了地上,無助地哭了起來。
病床被護士推走了,醫生扶起寧夏,安慰了幾句,也走開了。陳瑛父親再也堅持不住,低聲哭泣起來。白得發藍的冷色燈光下,整個醫院走廊裡滲透出一股極度的悲涼。
警察進行了車禍調查,但是據目擊者所說,當時在寧夏住宅外的一條路上,一輛黑色的轎車急速向陳瑛衝去,在陳瑛倒在地上之後,那輛黑色轎車絲毫沒有停留,就急速而去了。所有的線索就只有這些,由於天色太暗,目擊者連車型都沒看清楚,警察說會立刻著手調查。
幾天之後,當寧夏陪著陳瑛父親把陳瑛的骨灰捧回陳家時,陳瑛母親已經三天粒米未進了。整個房間內暗沉沉的,東西凌亂地擺放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聞的氣息。
陳瑛父親來不及招待寧夏,忙去照顧已經神經恍惚的陳瑛母親。她忍住巨大悲哀,幫助他們打掃起房間來,開啟窗戶,一股新鮮的空氣湧了進來,收拾在廚房門口的垃圾桶內時,發現一旁的洗衣機上,掛著幾件髒衣服。她又連忙整理這些髒衣物,準備開啟洗衣機,卻看到了陳瑛生前所穿的幾件衣服和牛仔褲,其中,有一件正是陳瑛出車禍當天所穿的寧夏借給她的燈芯絨藍色連身裙。
那是寧夏在前幾天借給陳瑛的,卻沒料到那居然是陳瑛在這世間最後穿過的衣服,半個月內接連失去了兩個最好的朋友,不禁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當天晚上,寧夏一直處在極度悲哀之中,她頭疼欲裂,伸手開啟床頭的一瓶抗抑鬱藥瓶,就著一杯冷水,吃了下去。她已經五年沒有碰這種藥了,但此刻,她怎麼也抑制不住不去吃這種藥片的感覺。雙眼已經哭的又紅又腫,喉嚨乾澀,她一回到家中,就一直和衣躺在床上,看著天色變黑,又看著天色變亮。
向單位請了半個月的假,就一直呆在家中,哪裡也不去,每天就只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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