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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都很順的。
唯一不順的,就是我的身子。
我不知道是那半年的牢獄,還是被那兩個惡人羞辱,我的身子傷了,很難懷孕,自己開方子不成,我便到處求名醫,藥一包接一包地吃,都懷不上。
白氏是個沒遠見的潑婦,沒良心。
一開始,她是萬萬不願意梅濂娶我,後來看見我進退有度,持家有道,便開始討好我,等大郎在丹陽縣立住後,又開始鬧騰,沒別的緣故,就嫌我不生養。
白氏想法設法地給大郎納妾,可他心裡到底有我,頭幾年是怎麼都不肯的。
如今想想,當年我們是少年夫妻,一起從苦熬出來的,情分自然是深。
我向來不願把當年那段艱辛又幸福的日子想壞,可或許,當年他也想納妾,只不過沒做官,書也沒讀好,我這個軍師不能得罪,就暫且不考慮這事。
當年我沒有孩子,他常不在家,我又懶得和白氏鬥嘴鬥氣,便把心思多半放在了盈袖身上。
這丫頭可憐哪,白氏厭恨嫌棄她,而她一年大似一年,她哥便不能像小時那樣,對她又抱又親,更不能給她換衣裳。
於是,我和她兩個外人,就成了梅家最親近的人。
我必須要讓她讀書識字,懂為人處世的道理,同時,我給她在人市上買了個乾淨的毛丫頭,伺候她,陪她長大。
長安豪族貴女們懂得那些品香、插花、弄茶,我的袖兒也得懂,袖兒從頭到腳,我都給她精心養護起來。
可以說,袖兒童年沒怎麼過苦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她真的是個好孩子,十分依賴我,信任我。
當年在丹陽縣的頭幾年,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幾年。
我和大郎雖沒孩子,可是我們共同教養著袖兒,晚上我充當先生,考他們兄妹兩個寫字,我們三個每夜都能痛痛快快地笑一場。
這樣的幸福很短暫,很快,大郎就娶了二房,賣油郎家的閨女。
第7章 玉人來 纖纖玉人來
該發生的事,總會發生,譬如生老病死,躲不過。
在我二十三歲的時候,梅濂娶了二房。
算算吧,那是我們成親的第六個年頭。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有點難過。
儘管小時候我見過不少這樣的事,也知道正頭大娘子該大度,幫丈夫料理納妾找通房,可我是個女人,怎麼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丈夫。
在丹陽縣紮下根後,我的日子過得挺不錯。
我曾經糾結了無數次,要不要給八弟和四姐寫信,告訴他們我很好,可每每提起筆,最後落在紙上的,只有淚花。
我擔心一但我寫了信,若是被東宮裡的人發現,不僅我的親人會遭殃,就連我辛苦經營多年的家都會破碎。
所以,我必須是個沒有孃家的人。
沒有孃家,你再強勢,再賢惠,受了委屈時,就是沒人幫你出頭,沒人給你討回公道。
最先開口,提出要給梅濂納妾的,自然是白氏。
當年我的人緣不錯,眾人都罵白氏,得這麼好的兒媳婦還不滿足,納什麼妾。
日子越過越久,漸漸的,周遭的鄰人和好友,也開始在我跟前提納妾的事了。
雖然梅濂明確表明過,他會等我調理好身子,同我生兒育女。
可我知道,他其實早都動過這個念頭,只不過給我留面子,沒有說出口罷了。
有些事,我也沒說出口,不代表我不知道。
我知道他逛過窯子,那次和同僚吃酒,醉後留宿在花娘屋裡,後來清醒的時候,又去過一次。
我還知道他會有意無意地碰一下家裡那個丫頭,賞個錢或一塊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