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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沒說話,李昭喝了第三杯酒,嘆了口氣,緩緩起身,柔聲道:「你回去後仔細想想,想好了,讓良傅給孤寫封密奏。」
說罷這話,李昭就要離去。
他走了一步、兩步……
我腦子轉得極快,拼命回想之前左良傅給我看過的密檔。
李昭從不貪杯,便是與群臣宴飲,也絕不會喝超過兩杯,他需要有個清醒的頭腦來處理軍政大事和繁瑣多端的算計,今夜,他喝了三杯。
他走到了門口。
我猛地起身,肩膀撞到了桌子,將燭臺碰倒了,包廂內登時陷入一片黑暗。
我衝過去,拉住李昭的腕子,將憋在心裡十多年的委屈全都化成一句話:「王爺,我要您拉妍華一把。」
我感覺李昭的手抖了下,黑暗中,我看不清他有何表情,但我能聽見,他在斂住呼吸,忽然,他猛地轉身,將我抱住……
說真的,我們已經不是少年了,沒有了那麼多的扭捏和害羞。
他從暗樁密奏裡瞭解我,我也一直在給他做戲,可以說,我們這一年來一直在認識對方,水到渠成。
「唔……」
酒氣上來了,我胃裡一陣翻滾。
「怎麼了?」
李昭呼吸有些急促,柔聲問。
「喝太多了,想吐。」
我實話實說。
他笑了聲:「那去吐,門角落裡有痰盂。」
「不要。」
我勾住他的脖子,指甲用力抓他的背,壞笑:「現下不想吐了。」
……
一夜過去,模模糊糊間,看見李昭在穿衣裳,攏頭髮,他將大氅蓋在我身上,輕手輕腳地離去了……
實在太累,再加上心滿意足,我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天已經矇矇亮了。
我摸黑將衣裳尋著穿好,裹上那件長到拖地的大氅,微笑著從包廂走了出去。
出去後我發現,酒樓其實昨夜就被清空了,門外此時站著幾個屏聲斂氣的宮人和侍衛,他們給我屈膝見了一禮後,端著水和掃帚等物,進去清掃。
我略掃了眼,見大福子亦立在一丈之外。
昨晚動靜太大,想必他們都聽見了吧。
驀地,我臉有些燒,低著頭直管往出走。
「夫人這是要回家麼?」
大福子跟過來,笑著問。
「嗯。」
我點點頭,摸了下肚子:「有些餓了,咱們先去吃點東西,我想吃餛飩。」
「好,小人陪夫人去。」
……
清晨的長安很美,闊別十幾年,我又能好好欣賞這座古城,臺閣聳立,鐘聲悠悠,小攤販的籠屜裡散發出濃白香甜的霧。
宿醉過後,我頭有些疼,一隻熱乎乎餛飩入口,燙的我喉嚨發緊。
我看向立在一旁的大福子,沖他招招手:「小兄弟,你也過來吃點。」
大福子搖頭笑道:「小人不敢。」
「這有什麼的。」
我笑笑,忽然想起昨夜,我叫的聲太狠,李昭急得直往住按我的口,大福子估計聽了個全程。
我的臉燒的厲害,尷尬道:「又讓你見笑了。」
「啊?」
大福子刻意避開話頭,笑道:「夫人還要吃粥麼?要不要加糖呢?」
我莞爾,沒再說話。
忽然,我聽見街道傳來身急促的馬蹄聲,抬頭一看,原來是個穿著華服的太監,他年紀瞧著不大,蠻面熟的,手裡提著個食盒,下馬後給我見了個禮,上下打量了番我,笑道:「十多年未見,夫人還認得奴麼?」
我細細思索了番,笑道:「你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