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2 頁)
這只是我的一個先招。
當鄰裡戳著鼻子罵劉家,替我抱不平的時候,我有意無意地說了句,醉翁之意不在酒。
後面,街面上忽然傳出不好聽的話。
說那潑才其實是劉家抱養的,和他妹妹劉玉兒青梅竹馬,倆人私相授受,被梅家抓了個正著。
沒影兒的話,到那兒去尋散佈的人?
劉玉兒氣的手扶在腰上,罵了好久的街。
我瞭解梅濂,他雖然不信這閒言碎語,可心裡卻種了根刺。
發生這種事,白氏一個頭兩個大,尋了李道婆來家裡看,李道婆品著劉玉兒在家裡的地位大不如從前,對白氏說,二奶奶肚子裡懷的這胎不太好,有些妨礙主事人的流年。
白氏半信半疑,當著劉玉兒的面沒說什麼,可背地裡卻偷偷地燒了紙。
在劉玉兒懷孕六個月的時候,我去縣令大人的府中打馬吊。
縣令大人的夫人--韓太太喜歡我,知道我從前是侯府的丫頭,非但沒低看我,反而覺得我比縣裡那些富戶家的太太更有見識。
加上梅濂在府衙做事,所以她覺得我更可靠,一些底下人孝敬上來、見不得光的古董首飾,都是我私底下聯絡黑市和青樓這樣的銷金窟,幫她出手。
她和縣令大人,也算看著袖兒長大的。
打馬吊的時候,閒聊起我家這樁事,韓太太聽了很不忿,當晚就在丈夫跟前吹枕頭風。
沒過多久,縣令大人將梅濂單獨叫到一邊,狠狠說了一頓。
說娶妻求賢,如意這樣的品貌德行還不好?你為了個賣油郎家的潑婦,鬧得家宅不寧,讓街面上恥笑。
你仔細想想,來日你同我去長安做官,劉氏這樣的女人能撐得起你的場面麼?還是能去貴婦堆裡交際應酬?
梅濂內外受氣,回到家後,沒有發火,卻再也沒在劉玉兒屋裡睡過,吩咐下去,如今家裡艱難,要節省開銷,那些珍貴補品,不必買了。
劉玉兒懷孕七個月的時候,梅濂和縣令大人去長安溜官,他們搭上了司禮監的太監。
我曾勸過他,別太心急。
太監是皇帝的爪牙,有用的時候掌批紅之權,沒用的時候,掉腦袋就是一夕之間的事。
太監不是穩固的靠山。
梅濂是聰明人,自然盤算過這裡邊的厲害。
可是縣令大人將身家性命賭上,他如果不表示什麼,就徹底被人排斥在這門子外了。
所以,他也賭一把。
賣了家中的兩間鋪子和奴婢,拿著錢,湊了一份子。
他沒別的要求,做一縣之主即可。
在梅濂去長安的日子,我知道自己機會來了。
為了節省開支,我把每日的四菜一湯縮減到一菜一湯,這對蠢婦自然抱怨。
我哭著和白氏解釋。
這蠢婦不懂官場裡的事,但也知道,兒子的前程是在拿銀子撐著。
這蠢婦先後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賣了袖兒;第二件,把劉玉兒胎打了。
白氏厭恨袖兒,左右兒子不在家,她覺得機會來了,能徹底料理了這禍水。
於是私底下尋了人牙子,把袖兒藥倒,賣進了暗門子,囑咐了,先賣掉初夜,再把姑娘賣去外地。
我說過,我在丹陽縣的人緣很好。
我經營的鋪子裡,有脂粉頭油生意,而這些青樓暗門子是大主顧,與我交情很不錯。
那百花閣的宋鴇母看見賣到她跟前的是袖兒,沒有拒絕,也沒給姑娘鬆綁,安排在放在包間裡,親自看管,等著我去救人。
我帶了梅濂的同僚,又叫了幾個鄰家,浩浩蕩蕩殺到百花閣,跟潑婦似的罵街,逼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