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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帝怒道:&ldo;一派胡言!&rdo;
僵持之下,慶帝只得命人務必將柳正緝拿歸案。
一直閉口不言的樓鳳棠忽然出列道:&ldo;皇上,如今刑部出了那麼大紕漏,臣以為再派刑部的人去追拿逃犯恐怕不妥。不如讓京兆尹去吧。臣聽聞柳正是他拘捕後移交刑部的,可見此人堪用。&rdo;姚銅此人雖然怕事,卻遇事不知變通繞開。當初便是看中他這一點,才安排他將柳正拿了個現行。若是當初此事第一時間便落到刑部手中,只怕無論哪個捕頭出面都會當機立斷隨意抓一個柳正的小廝頂缸了事,而絕不會羈押柳正本人。可憐姚銅抓了柳正之後立刻移交刑部,還自詡高明,卻不知自己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甕中。
慶帝聽了樓鳳棠的建議深以為然,遂命京兆尹出面拿人。
且不說京兆尹姚銅接了聖旨之後,一張臉比死了親爹還要難看。但皇命終究是皇命,即使柳家日後不放過他也是日後的事,如今皇上這一關他就是脫去一層皮也得先扛過去再說。
慶帝此次雷厲風行,當堂便將柳青綸降一級,罰俸三年,雖保留其丞相之職,卻與樓鳳棠掉了個個,排在他之後。宰輔一職歷來論資排輩,柳青綸花甲之年卻排在在他眼中毛還沒長齊的樓鳳棠之後,實在憋出一身內傷。
退朝之時,柳青綸走過樓鳳棠身側,冷哼一聲,便欲拂袖而去。熟料,樓鳳棠反好言勸道:&ldo;柳相且聽我一言,待人切不可厚此薄彼,以免招來禍端。&rdo;
柳青綸面上驚詫之色一掠而過,仍是怒氣沖沖地走了。
城門外。
雨季已過,氣候格外乾燥。加之此地通往官道,往來塵土飛揚。因而路邊一棵老槐樹下的涼茶灘就成了出入帝都的行人必要停下歇腳的所在。
老六心裡盤算著,他這茶攤已經頂替原先的老闆擺了兩日,左不過今明兩天他便可回到兵馬司幹回自己的老本行了,因此對往來茶客也就格外殷勤了幾分。
&ldo;老闆,來兩碗茶。&rdo;
&ldo;來囉。&rdo;老六端上兩碗茶,接過一錠銀子,心中一驚。即刻向來人看去。那給銀子的人一副小廝打扮,卻對另外個同樣打扮的年輕人格外殷勤。不但替他將桌子凳子都用衣袖抹了一遍,還點頭哈腰做出請的姿勢。再看那年輕人,雖然面上汙穢,但指甲平整,指fèng乾淨,一雙手纖白異常,根本不像是服侍人的。他飲茶也不似別人豪慡一干到底,而是皺了皺眉頭,將那粗瓷大碗的裂口轉向別處,猶豫再三才下了口,卻一口氣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那小廝見他將一碗茶喝乾,輕聲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老六並未聽得真切,但看神情像是催促他快走。
眼見二人起身,其中一個彷彿並不情願,老六忙端著笑臉上前,一把拽住那個擺譜的,高聲道:&ldo;這位客官,您足足給了一錠銀子,兩碗茶卻只要四個銅板。小店沒有銀子找給您。您看這樣可好,您先耐心坐會兒,等多過幾個客人,我也好還您銀子。&rdo;
那小廝搶先道:&ldo;這剩下的就算打賞了。咱們哥倆急著趕路。&rdo;一邊說,一邊去掰老六手指。可這哪能掰得開。
老六急了,越發不依道:&ldo;這怎麼行。看你們哥倆穿著打扮也是掙辛苦錢的,我不能貪心昧了你們的銀子。您還是等等。&rdo;
小廝終於急了,卻仍舊好言好語道:&ldo;大叔,您幹嗎跟銀子過不去。咱們都說了不要了。&rdo;
那人手臂被老六拽得生疼,見他一味夾纏不清,忍不住發作道:&ldo;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小爺我願意打賞,你怎麼不識抬舉!還不快給我滾開!&rdo;
小廝聽他說話那口氣,就知道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