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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先走？

衛夕確認自己沒聽錯後，不耐煩的皺緊了眉，&ldo;大人，你開什麼玩笑，把你這個受傷的指揮使丟在這兒，我還有何顏面見君澄？要走一起走！&rdo;

說著，她將對方的胳膊攬過自己的脖頸，使勁兒將他架了起來。

見她這麼固執，牧容儘量使出力氣，不讓她太費勁，嘴邊還在勸說著她：&ldo;興許還有人在附近搜尋，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先離開，不要在這裡待了。&rdo;

衛夕不言不語，架著他踉蹌的朝前走。

這不該出現的倔強讓牧容狠嗤了一聲，心焦氣躁的加重了語氣：&ldo;你敢抗命不從便是以下犯上，即便是今日救了本官，本官回去還是要治你的……&rdo;

&ldo;臥槽你媽！給老孃閉上嘴！&rdo;再也忍受不住耳邊的聒噪，衛夕徒然大喝：&ldo;回京後要殺要剮隨便你！但你今日要是活不了，我身為你的貼身屬下回到錦衣衛也會被治罪！橫豎都他孃的是一個死，我還是希望辦件好事，不愧初心！&rdo;

一夜之間，她雙手沾染了數不清的殺戮，&ldo;好人&rdo;這個詞彙已經被她從字典裡刪除了。但她清楚的記得牧容說的話，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救他，因為她壓根不想讓他死！

她斂眉抿唇，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薄汗。牧容看在眼裡，一霎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所有的說辭都變得蒼白無力，或許他心底還是希望她這樣的。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最起碼他感受到了一種叫做&ldo;不離不棄&rdo;的珍貴意味。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發冷的四肢漸而變得暖和起來，他輕笑出聲，止住了步子。

衛夕身子一頓，被迫停在原地，揚眉看他，不耐煩地厲呵道：&ldo;你還想整什麼麼蛾子！能消停點嗎！&rdo;

&ldo;你去官道找車馬，我在這等你。&rdo;和煦的晨光突破雲霧，照在他面上白晃晃的一片，&ldo;這樣走下去委實浪費時間，你找不到官道，我身上的毒也擴散的更快，到頭來兩頭空。&rdo;

他說的有理，雖然她不懂醫理，但這毒素大多是透過血液迴圈浸染全身的。如此一來，還是讓他靜下來比較好。

衛夕抿了抿唇，遲疑地點點頭。

見她總算應了，牧容垂下巴吻了吻她的額頭，隨後努嘴示意了一下。衛夕心領神會，扶著他走到稍遠處的一棵枯樹旁。

安頓著他坐定後，她不顧牧容的反對，脫下了身罩的棉袍蓋在他身上，只穿著輕薄的中衣蹲下身，緊緊握住了他發涼的手，&ldo;大人，你一定會在這裡等我，對不對？&rdo;

冷寒的晨風拂過她的身邊，登時帶走了她為數不多的熱量，上下牙關不自覺地開始打顫。

牧容看在眼中痛在心頭，只得闔上眼，悵然嘆氣道：&ldo;會的，本官答應你的決不食言。&rdo;

衛夕聞言笑吟吟地點點頭，遂而站起身來。離開時她略一躊躇，側首凝望他，烏亮的眸子悄然流瀉出戀戀不捨的意味來，&ldo;大人，這點小傷你可千萬別死。屬下還希望一直被你罩著呢，你答應過我的。&rdo;

牧容驀一愕愣，旋即泰然自若地應著她，&ldo;放心吧，別讓我等太久。&rdo;

兩人的眼光在空氣裡纏綿交織須臾，齊齊沖對方熨帖地笑了笑。

事不宜遲，衛夕斂眸看向遠方，攥緊拳頭，腳步生風朝官道方向跑去。來到這大華，她做的所有的事幾乎都是被逼無奈，唯有這一件事，是出自她的真心實意。

若能平安渡劫回到京城，她一定要沒臉沒皮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