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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腦勺上的鈍痛，讓程梟一下清醒，他低頭看著懷裡含著淚水的小傢伙，道了聲歉：「對不起。」

程少奕放下沐浴乳，把菱乃從他手裡奪回來，並緊緊抱住，恨不得將這條小人魚鑲嵌著自己的身體裡：「菱乃，我回來了。」

菱乃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再也忍不住委屈，扯開嗓子哭起來：「主人，菱乃怕，嗚…」

程少奕一面安慰著菱乃，一面怒瞪著他哥，無聲地譴責他。

程梟把他高貴的頭顱低下來，語氣也弱了幾分：「我先出去等你。」

費毅悄咪咪地探了個頭，窺視著屋內的情況，見程梟獨自坐在沙發上反省，原本穿得一絲不苟的西裝上都弄出了好幾處褶子，而且那張沒有表情的面癱臉上，居然出現了懊惱，這一點也不像是程爺的作風。

「躲在那做什麼。」程梟的聲音不怒自威，且冷得刺骨。

費毅打了個哆嗦，小心地將腳邁了進來，這兩親兄弟，沒一個好惹的，也就他們的表兄弟程歡，比較好相處。

菱乃躲在程少奕懷裡哭了好幾分鐘後，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程少奕抱著還在抽咽的小人魚走出浴室，先去冰箱裡拿了瓶果汁給他喝。

吸上果汁之後，菱乃一下就不哭了，安安靜靜地靠在程少奕身上補充水分，偶爾還會打個哭嗝。

程少奕抱著小人魚靠在冰箱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喝果汁，此時屋裡一片寂靜，只能聽到菱乃喝水時的咕噥聲。

坐在小沙發上的費毅，現在如坐針氈，早知道他就不來送藥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程梟又道了一次歉，剛才是給菱乃道歉，這一次是在給程少奕道歉。

程少奕本就和程梟關係不合，結果今天還鬧了這麼一出，程少奕可不管他哥是有意還是無意：「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程梟最後看了那條小人魚一眼，然後站起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

費毅看著程少奕這次是真生氣了：「程少，你別怪你哥，都是因為這小傢伙資訊素太濃太香了，加上程爺目前還沒標記過誰，容易失控，迷失自我，這很正常，我也早說了，要你給這小人魚打抑制劑，不然他資訊素太濃了，很容易就會被別的a標記。」

程少奕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他確實有必要給菱乃打抑制劑，不然以後自己不在菱乃身邊，像今天這樣的事情，肯定經常發生。

「還有這些緩解發病的藥，有氯氮平、利培酮、奧氮平、喹硫平、阿立哌唑，奮乃靜、氯丙嗪……功效都不一樣，盒子裡有說明書，你看看就知道了。」

費毅把藥一瓶瓶地放在茶几上，都快要把桌子給擺滿了，足以見菱乃的病情有多嚴重，儘管菱乃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問題，除了有點弱智之外。

費毅走了之後，程少奕將菱乃放在沙發上，悄悄去抽屜裡，將費毅早上送來的注射器拿了出來，然後藏在袖子裡。

之後再假裝若無其事地回到菱乃身邊，把他抱到自己腿上來。

程少奕單手鉗住他的小下巴說：「菱乃，看著我。」

菱乃很聽話，揚起小臉，和他對視，自閉症患者通常不敢和別人對視，但菱乃和他們不一樣，他會一眨不眨地看著程少奕眼睛裡映出來的自己，這是一種信任。

小人魚對他那麼信任。

而程少奕卻在絞盡腦汁地想辦法，該怎麼把他最害怕的針管，悄無聲息扎進他的身體裡。

程少奕突然低頭，用力封住菱乃的嘴，企圖分散小人魚的注意力。

等菱乃被他親得一塌糊塗之後，程少奕小心翼翼地將袖子裡的注射器拿出來。

他抓起菱乃的小手，用沾了碘伏的棉簽，輕柔地在他白嫩的小手背上塗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