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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魚睜著一雙帶水汽的眸子看著程少奕，長而卷翹的睫羽撲閃了兩下，剛睡醒，所以有點迷糊。

好一會，菱乃才想起自己是被這個人類救了。

程少奕見小人魚醒了，清了清嗓子問：「睡夠了嗎，要不要再睡一會。」

菱乃全部的重量都壓在程少奕腿上，小魚尾巴搖得很歡快。

他牽起程少奕的手放在自己癟下去的小肚子上說：「菱乃，餓…」

「你想吃什麼？魚飼料，還是水草海帶？蚯蚓還是小魚小蝦？」他第一次養魚沒經驗，但看這小傢伙年紀應該不大，身上一股子奶香味，會不會還在喝奶階段，程少奕思量了一番，又加了一句：「你喝奶嗎？」

菱乃趴在他胸口上，仰著小腦袋，澄清的眸子注視著他，軟糯地說：「喝奶奶。」

「好，我去幫你買。」

程少奕將腿上的小人魚抱到一邊，從浴缸裡站起身，在水裡泡了幾個小時，他手指都發皺了。

而且保持一個姿勢整晚，手腳也都是麻的，站起來時差點又跌了回去。

菱乃見他要走，趕忙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程少奕腳步停頓住，扭頭看向缸裡的小人魚，問：「怎麼了，還想吃別的嗎？」

「帶著菱乃一起走。」菱乃怕他把自己丟在這不管了。

程少奕看向他的小尾巴：「你這樣出去會嚇到別人的。」

菱乃聽他這麼說，下意識地想要收起尾巴，並用手來遮住，可無濟於事，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不是人類了。

菱乃知道自己是個異類，他失落地鬆開了程少奕的袖子。

程少奕讓他乖乖待在浴缸裡，然後帶上口罩墨鏡還有帽子，全副武裝的出門，順便接了助理的電話。

小助理狗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程哥，今天有一場活動邀你去做嘉賓，十二點半到場，我十一點來接你。」

程少奕筆直的大長腿邁進了母嬰店，一邊挑選奶粉一邊接電話：「推掉，我不去。」

小助理考慮到某些因素，勸道：「可主辦方是趙家的小公子，程哥好歹給他的面子，日後好相見。」

小助理苦口婆心地勸著，結果聽到他家藝人說：「哪種奶粉最好，給我拿兩箱，奶瓶也給我拿幾個。」

導購員細心地給他介紹：「先生，奶瓶您需要什麼材質的，有玻璃的、塑膠的、矽膠的，塑膠的還有pp，pc，pes，ppsu等不同耐高溫材質。」

程少奕聽不太懂，就全都買了。

小助理已經在電話那頭石化了，他家藝人為什麼要買奶粉，難不成是有崽了。

「程哥，你有孩子了，我怎麼不知道。」

程少奕說了慌：「幫別人買。」

他家裡有條人魚的事情，不能告訴其他人，不然黑幫那群傢伙聽到風聲，很快就會找上門，程少奕雖然不怕他們，但少件麻煩事總是好的。

小助理長吁了一口氣。

程少奕又想到小人魚好像很喜歡喝天然泉水，就詢問助理那個水在哪買的。

「程哥，那種天然礦物水是限量發售，你要多少，我先幫你預定。」

「有多少要多少。」

程少奕出去的空擋，菱乃在浴缸裡待不住，就爬了出來去找他。

菱乃推開浴室的門，一點點地爬到客廳，他經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串帶著奶腥味的粘液。

菱乃爬到沙發旁邊，不小心按到了遙控器，電視被開啟了，突然聽到有人在說話，菱乃嚇了一跳，趕緊爬到櫃子旁邊躲起來。

說話的人聲音很好聽，而且還有一點點熟悉，菱乃怯生生地探出頭來，見說話的人正是程少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