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虛假難辨(第1/2 頁)
顧懷瑜濃密的眼睫垂落,染上了一層金粉。
他懶散的支著頭,笑意清淺,明明他也算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卻彷彿事不關己,甚至還有種聽八卦的閒心。
沈姒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合適。
“嘩啦。”謝言正開啟紙扇,示意小廝將杏脯遞過去,“姒姒,快嚐嚐。我特意讓人最香的花蜜做的砂糖,你吃過肯定喜歡。”
白瓷描著天青色雲紋的瓷盤裡放著琥珀色澤,色澤瑩潤,肉質柔軟,上面裹了一層細密的砂糖方粒,瞧著垂涎欲滴。
沈姒看著杏脯,想到了破廟裡那杯蜜果煮的甜茶,一杯清淺的茶水,醒來就到了望煙樓,丞相之女淪為娼妓。
荒唐可笑。
今天謝言正的杏脯裡,又裹的什麼坑人餡?
她還沒有和江蘭如徹底撕破臉面,歸根結底,到底為什麼非要拿錢莊信物?信物真的只是代表錢莊嗎?
為何一方信物丟失,江蘭如兩個兒子就踩著她平布青雲?沈淑麻雀鑲了金邊京中人人尊敬?
心中念頭翻滾,沈姒黛眉輕挑,笑容溫婉,“難為表哥你還記得我的喜好。”
“你我自小一起長大,這些東西我可是放在心上的。”謝言正笑道,將手中的摺扇合上。
沈姒示意玉墜接過杏脯,歪歪頭,“表哥你怎麼看上去氣色不好?”
沈姒心中翻起白眼:也不知道是剛從哪個豔妾床上爬起來?
謝言正合起的紙扇敲敲額頭,眼裡滿是無奈,“這幾天姨母突然高燒不退,折騰了好幾天了。”
“額麼怎麼會好好的高燒不退?”沈姒說著手暗自在腿上掐了一把,杏眼微紅,“可有請大夫診治?”
謝言正笑容苦澀,“前幾日沈淑心疾突發,大夫說是操勞過度。”
見沈姒眼睛裡滿是擔憂,謝言正輕聲安慰道,“姒姒放心。姨母身體向來康健,這次一定會沒事的。”
兩人說相聲一樣一唱一和的聊著,一旁的遊錦不時擔憂的看兩眼顧懷瑜。
王爺現在在鬱期,心思煩躁了突然提劍殺人也是常有的事,遊錦生怕懶散的靠在太師椅上的顧懷瑜壓抑不住心中殺念,直接將兩個人殺了了事。
儘管在他看來,顧懷瑜已經對沈姒多次寬容了。
但顧懷瑜在鬱期心思更加喜怒無常,難以琢磨,連他這個伺候了二十幾年的老奴才都小心翼翼生怕脖子上的這顆腦袋不見了。
哪怕有著幼時情誼,遊錦也膽戰心驚的生怕顧懷瑜翻臉。
他一邊惦念著這兩人不要說什麼過分的話,一邊用餘光去掃坐在主位的顧懷瑜。
攝政王姿態是少有的懶散,半闔著眼皮,眉梢眼尾帶著幾分睏倦,垂眸聽著兩人閒談。
“話說額麼突然高燒不退,定然是操勞過度,憂思過度才會如此。”
沈姒心中撇嘴:天天惦念著她阿孃的錢莊,心眼多的人不高燒才怪!最好將她燒的腦子不對了!那才是天大的喜事!
平日裡沒事少惦念她的錢莊,還會發燒?
“所以姨母打算讓教導芷柔處理府中中饋,這樣也能讓青晨安心溫書。”
謝言正的話一出,沈姒也明白了七八分。
合著這是覺得既然沈青晨進不了錢莊,就開始掉轉矛頭,讓最不起眼的沈芷柔掌管府中中饋,藉此進入錢莊。
看來顧懷瑜那天給的警告很足,但江蘭如不甘心,採取懷柔政策了。
不拿到錢莊信物就不善罷甘休的樣子。
沈姒恨不得衝上去抽謝言正兩個大耳光子,來洩心頭之恨。
都養的什麼玩意兒,一個兩個不停的來。
謝言正見沈姒沉默,進一步說道,“瞧我這張嘴,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