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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業成也有兄弟,再往上一代更為龐大,支系像是四散的枝葉,很繁雜。
「來了?」舒業成笑著跟他們打招呼,還拉著小胖子:「這是你五叔家的小孫子。」
舒行都對不上號,只是點頭:「嗯。」
一個穿著講究的女人站在一旁,聞言臉上閃過欣喜,又有些拘謹。
「對了。」舒業成鬆開小孩的手,示意女人帶走,女人雖然照辦,但瞧著有點兒不捨。
舒行會意,上前小聲:「怎麼了爺爺?」
「他回來了。」舒業成說得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好像那個「他」很燙嘴。
舒行先是不解,跟著怔住,然後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沒什麼情緒道:「那您就更不該叫我回來了。」
換從前舒行不會這麼說,舒業成也不允許一手帶出來的孫子忽然忤逆自己,但此刻舒業成嘆了口氣,「他凌晨三點到家,那陣子我還睡著,早上醒來才知道,他說要見你,我想著你們好幾年都沒見了,到底是父子……」
鄭淮鷺心裡微驚,父子?
舒行沒什麼情緒:「他人呢?」
「還睡著呢,倒時差。」舒業成小聲。
舒業成就一個兒子——舒南丘,從小就對經商沒什麼興趣,性子也格外安靜,舒業成本想著再長長,再長長就好了,誰知舒南丘變本加厲,精神世界像是一下子翻出紅塵,特別不接地氣,整天嚷嚷著「自由」,讀書時直接出國,外面的環境薰陶更讓他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最後成了一個喜歡旅行的藝術家,舒南丘做的雕塑,畫的油畫,拼的手工,在業內享負盛名,舒業成起初生氣,但看他幹出了一番名堂,舒行又聽話,漸漸的也就釋懷了。
但舒行釋懷不了,他對舒南丘的印象非常單薄,他或許是一個偉大的藝術家,但在舒行看來為父不慈,為子不孝,為夫更是一言難盡,母親跟他第一次發生衝突,是舒南丘在欣賞一個學生的身體。
可能真的是單純的欣賞,但普羅大眾夠不到他的境界,他們無法理解。
「舒哥,喝水。」鄭淮鷺倒了杯溫水放在舒行手邊,不動聲色用指腹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舒業成正欲說什麼,就被一道男聲插入:「小行回來了?」
今天親朋來了四五家,都算比較近的,聞聲詭異一靜。
舒南丘在舒家令人如雷貫耳,卻又像個邊緣人物。
舒行抬頭,見舒南丘不知學了哪裡的風俗,蓄了鬍子,用小皮筋紮了下就那麼鬆鬆耷拉著,瞧著讓人很不舒服,至少鄭淮鷺就想拿個剪刀給他「咔嚓」了。
舒南丘在長相上跟舒行有五分相似,但從骨子裡散發出的氣息又截然不同,他許是舟車勞頓,臉上還有未散去的疲憊,到底上了年紀,麵皮有些垮,有股散漫。
舒業成蹙眉:「不是讓你把鬍子颳了嗎?」
舒南丘下意識摸了摸:「抱歉爸,我忘了。」
舒業成沒再說話,氣氛越發冷凝。
舒行沒有任何要喊人的意思,說真的,自己的成長軌跡這個人毫無參與感,動不動好幾年不見面,這句「爸」舒行的確張不開口。
舒南丘坐在舒業成身邊,正好跟舒行還有鄭淮鷺面對面。
「後花園的山茶全開了,各位要去看看嗎?」張叔出面解圍,大家也知道不合時宜,立刻跟上,說說笑笑離開,一時間大廳就剩下四人。
舒南丘盯著舒行,眼神有點兒驚訝,又有點兒陌生:「跟你媽媽還有聯絡嗎?」
舒業成怒其不爭地閉了閉眼。
這句話踩在了舒行的雷區,他抬起頭看向舒南丘:「你們離婚了,你還記得嗎?」
「當然。」舒南丘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