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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韻醒來的時候,眼睛被蒙著,一片漆黑,嘴巴也被膠布封著,發不出一點聲音,而且她的雙手也被綁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恐懼和緊張洶湧而來,黎韻的心彷彿墜入深不見底的黑淵,連呼吸都變得雜亂無章,無緣無故被人迷暈,然後帶到這個不知名的地方囚-禁起來,換成誰都會害怕得要死。
她的耳邊又響起了那令她冷汗直冒的沉穩的腳步聲……
每清晰一點,她就緊張一分,眼罩被一股力量扯下,在眩暈了半天后,灰暗的景象映入眼簾——狹小的房間,簡易的傢俱,以及那個身穿黑色皮衣的身材高大的男人——高天宇。
黎韻的心如墜冰窟。四肢已經冰冷。
高天宇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魅中透著陰冷的笑容:「你好,黎小姐。」
黎韻正茫然無措,樊爺就從門外不緊不慢地走進來,拄著一支黑紅色的柺杖,身穿黑色的褂子,飽經風霜的臉上隱藏著深沉的神情,雖然頭髮花白,身材幹瘦,但是看上去很硬朗,遠遠地就給人一種沉鬱的感覺。
高天宇為他搬來凳子,不緊不慢地坐下,從兜裡拿出一張照片來。
高天宇上前粗-暴地撕下她嘴巴上的黑膠布,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鮮空氣,好不容易能夠說話了,黎韻脫口而出:「你們是誰?!」
樊爺抬眼看著她,幽深的目光裡什麼感情都沒有。
「閉嘴,」高天宇冷淡地說,「想活命嗎?想活命就把嘴閉上,樊爺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
黎韻想要逃走,但是雙手被綁住,動彈不得,只能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縮著身子,面對狼瑟瑟發抖。
此時她心裡的恐懼已經超過了極限。
樊爺把照片放到她眼前,用渾厚但毫無感情的嗓音說:「告訴我,他是你什麼人?」
黎韻的眼睛睜得老大,看著葉然的照片不知所措。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偏偏是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無數個問題盤旋在她的腦海里,擾亂了她的思緒。
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黎韻的腦子一片空白,眼前這兩個人明顯就不懷好意,又跟葉然有著說不清的關係,她的答案也許就起著某種至關重要的作用,她萬般猶豫下,高天宇有些不耐煩:「樊爺問你話,沒聽見嗎?」
「我……」黎韻的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聲音發顫,「我不認識他。」
樊爺的眼神頓時就陰沉下來:「知道騙我有什麼下場嗎?」
話音未落,高天宇就從腰間取出手木倉,上膛後對準黎韻的太陽穴,把她嚇得一個激靈——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木倉,象徵著黑暗與死亡。
她知道如果她的回答不能讓這兩個人滿意,那麼子彈將會結束她的生命……
「他是……我前男友。」
黎韻不知道自己是多麼艱難才說出「前男友」這三個字的,這是她不願意麵對的現實。
這個時候,她多麼渴望他能夠來救她啊!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人了,他又怎麼會來?
一絲悲涼的情緒浮上心頭,喉嚨發緊。
樊爺徐徐地收回照片,繼續說:「把他的生平經歷告訴我,越詳細越好。」
黎韻更加迷茫了:「生平經歷……你在說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誰不重要,」樊爺沉穩地說,「只要你告訴我葉然的所有事情,我就放你走。」
「我不知道!」黎韻毫不猶豫地說。
高天宇的木倉口還對著她的太陽穴,現在似乎更近了一分。
樊爺的目光忽然陰鷙起來:「不說的話我會想盡辦法讓你說。」
「我真的不知道。」黎韻這句話無比坦誠,她確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