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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輝支支吾吾背不出來，沒頭髮皺眉，敲了敲講桌，「這麼長的時間就背成這樣，用腦了沒有？用心了沒有？想不想考大學了啊？長點心吧小夥子！」

當著全班的面被批評，王輝更氣了。

而沒頭髮並沒有多看樂璃一眼。一直到兩節語文課都結束，他都沒來找樂璃，最後收拾教案，大步流星走了。

樂璃放下心來，確信俞景真的沒有供出自己。雖然這件事只是原身做的，但她心裡仍不由得歉疚上了三分，決心要對俞景更好一點。

「你說的倒黴呢？」樂璃氣定神閒地詢問前排男生。

前排男生不甘心，憤憤答道，「還早呢，走著瞧！」

可惜他註定要失望了。

樂璃課間去了一趟衛生間。

五班的教室後門緊挨著樓梯。樂璃上了樓梯，轉彎，從後門走進教室。她一眼看到了最後面的俞景。實在是這傢伙氣質太獨特，雖然不說話，但是也有一股強烈的存在感。

他沒有出去活動，甚至沒有離開座位，自己坐在陰影裡看一本計算機的書。

課間正是教室熱鬧的時候，有人聊天，有人追趕打鬧，一不小心一個男生撞到了俞景的課桌。男生撞得力氣不小，俞景桌上的玻璃杯猛地掉到了地上，清脆地發出一道聲音，碎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

撞人的男生叫做徐安磊，一米八二的身高，體格很壯。他回頭看了一眼碎在地上的水杯，沒有道歉，甚至沒有在意，轉頭又去追自己的同伴了。

俞景冷漠地看了徐安磊一眼，然後彎下腰，收拾玻璃碎片。初中時別人欺負他，他會咬牙打回去。但現在的他已經愈加成熟內斂，不會輕易因為沒有觸及到底線的事動手。

但是如果有下一次的話……

徐安磊很快追著別人跑出了教室，要叫住都來不及。

樂璃皺起了眉頭，快步走過去，伸出手想阻止，但她很快又想到，俞景討厭人的觸碰，估計會習慣性地甩開。於是樂璃沒有貿然去拉他，而是溫聲說，「別用手，小心割傷。」

俞景感受到樂璃的靠近，鼻尖嗅到了淡淡的發香，身體一僵。他聽到了樂璃的聲音，強迫自己不去看，繼續撿著玻璃。

樂璃快步離開了，俞景用冷漠強壓心裡的那一絲苦澀——她走了嗎？

也是，她不針對他就不錯了，又怎麼會真的關心他。

然而很快又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雙乖巧的白板鞋印入俞景的眼簾。

樂璃拿來了掃帚和垃圾鏟，還有沒用的報紙和塑膠袋。

樂璃把報紙鋪到了一邊的地上，低聲囑咐俞景，「你手裡的碎片放報紙上，別撿了，我來掃。」

俞景沒有看她，依然冷漠，彷彿沒聽見她說話，卻依言把手裡的大玻璃碎片放在了報紙上。

樂璃小心翼翼地將剩下的玻璃碎片掃進垃圾鏟，倒在報紙上，然後彎腰，伸手，打算收起報紙。

俞景下意識地拉住了她的手腕，然而很快又鬆開了。

樂璃疑惑地看向俞景，俞景沒有回答，甚至刻意與她錯開視線，低頭自己去收起了報紙，把碎片包裹成一團。

他心裡說，那麼髒與危險的活，不應該由你做。但是沒人能聽見。

樂璃見俞景已經把碎片收好了，於是順手拿過了俞景桌上的簽字筆和便簽紙，很快寫了八個字「內有玻璃，小心割傷」，然後把便簽紙貼到了報紙團上。

這樣才是有素質的做法，可以提醒清潔工，避免他們割傷。

俞景看到便簽紙上娟秀的字跡，終於忍不住驚詫，看向了樂璃。

樂璃見他終於看過來，微微一笑，眼睛都彎成了美好的月牙狀。她拿起塑膠袋，示意他把報紙團扔在塑膠袋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