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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華因為輕傷和早產住了一星期的院,出院後因為新生嬰兒不能乘飛機,又在酒店住了一個月。
而這一個月,厲以寧藉口稱在穆星家玩,寸步不離地陪著緋華,並親自指揮人照顧她:
「雞湯要熬濃一些,紅棗不是越多越好,枸杞要選雲南的…」
「這個枕頭太硬,勞煩換成河北棉花的芯,沒有就去買…罷了,我讓家裡送過來可能更快。」
緋華早已習慣她的挑剔,倒也見怪不怪,只是如今彼此際遇不同,中間又隔了兩年,心中總有些彆扭。
這天得空,趁孩子睡著,厲以寧陪著緋華聊了聊天,將這兩年彼此遇到的事分享了一下,一時無話,厲以寧隨口問了一句:「想好要給小寶起什麼名字了麼,總不能一直叫小寶。」
緋華瞥她一眼,道:「你覺得起什麼名字好?」
厲以寧說:「我倒確實有幾個想法。」她正要說,緋華慢條斯理道:「我是她母親,所以她隨我的姓,你若給她起名,你又是什麼立場呢?」
這話十分直白,厲以寧頓住,明白過來緋華試探的意思,一時近乎羞惱地紅了臉,皺起眉。
緋華還以為她要如當年一般,以口出惡言來挽回顏面,正暗自懊悔想要出言迴轉,不料厲以寧卻紅著臉,慢慢道:「你賜姓,我給名,你是什麼身份,我自然也當是什麼身份。」
緋華一時呆住,愣愣地看著她。
厲以寧馬上紅著臉瞪了回去:「你這是有意見?」
嫣然一笑,緋華仍是看著她,厲以寧瞪著瞪著,又自己心虛似的,悄悄撇開了眼。
這一個多月,穆星和白舒晚也時常拜訪二人,順便分享了一些八卦:出差回家的張校長突然以張夫人好賭的名義迅速與之離了婚,並且飯局上再不見他那位能言巧辯的愛妾,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而不久後,回到聞江孃家的張夫人突然得知自己的總經理哥哥被任職的銀行辭退了,攜妻帶子去上司厲董事長家拜訪卻吃了閉門羹,一時間整個家庭可謂愁雲慘霧,張夫人耳聞也終於治好了好賭的毛病云云。
某日得空,穆星與厲以寧聊了一下午,終於弄明白了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有了牽扯——原來就在她身陷「點大蜡燭危機」的同時,緋華用一條兩塊五的手帕給厲以寧擦了眼淚,從此她的恩客名單上又填了一個名字。
打聽完八卦,穆星開始問正事:「你真的決定,帶緋華一起去美國?」
厲以寧垂眼看著面前的咖啡,道:「她拼了命才保住了自己的孩子,我自然也要保住她。」
穆星皺起眉:「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若說要保護緋華,舒晚絕不會袖手旁觀。」
「我知道你的意思。」厲以寧本不願與穆星聊緋華的事,但知道她是擔心,只得道:「我帶她一同去美國,在家裡看來不過是養個朋友作伴而已,三兩年內不會有問題。但你若要問我以後,我不願想那樣長遠的事,也沒有能力去想。」
「我能擁有的,只有當下罷了。」
道理大家都懂,見她如此說,穆星也沒有再勸,只道:「以後若有什麼事,你記得告訴我。」
厲以寧看她一眼,轉過頭:「我知道,你待我的心,永遠一樣。」
頓了頓,她又道:「現在就有一事,緋華說她的契書被張夫人燒了,那理論上她與張校長已是『死無對證』,倘若張校長找到白小姐這裡來,你們只當不清楚便是。」
穆星點頭:「我知道,之前緋華住院,我登記的也不是她的本名。」
厲以寧道:「如此便好,過幾天我先帶她回聞江,將她出國的手續辦好,到時候再一同去美國。」
如此,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一個月後,穆星與白舒晚回到聞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