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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覺捏緊被角,此刻他感覺自己像是在雨天站在兩座懸崖間走鋼絲的極限運動者,稍有點差池,就會摔下萬丈深淵。
鬱松銘聞言,側頭不明意味的輕笑,檯燈傾灑光將他半邊臉映的明明暗暗,看不清情緒。
這,這怎麼聽完笑了?
你倒是說句話啊?
從黎覺這邊看去,只能看到鬱松銘微微上揚的唇角,那笑容落在黎覺眼裡更像是死神的微笑,是地獄的敲門鍾。
黎覺心裡直發慌,呼吸等待的每一秒都艱難忍受,恨不得鬱松銘直接給他來個痛快。
過了幾秒,鬱松銘將視線移過來,他臉上的笑意消失,語氣淡淡:「你買了什麼險?」
黎覺當頭一棒。
其實也不用這麼直接的。
鬱松銘五官繼承母親的優良傳統,眉眼深邃,薄唇抿直時很有威懾力。那雙開扇外雙下的桃花藍眸在光下氤氳,淡淡的,不含一絲溫度,像是脆冷的寶石。
此刻,那雙漂亮的寶石眼緊緊盯著黎覺。
黎覺感覺如果自己不能給對方一個滿意答覆,他下一秒就會被對方扔出去。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往後縮的衝動,快速思考著。說實話,他覺得自己高考寫錯答題紙都沒這麼緊張過。
望著鬱松銘,黎覺腦海里閃過精光,憋出來四個字:「臉部投保。」
窗外雷聲轟隆,一聲巨響降於雲端,卻更像是炸落在鬱松銘心頭。
他感覺自己沒聽清黎覺的話,於是又問了遍:「你買了什麼?」
黎覺這回話語利索很多,他誠懇的瞎扯道:「我給你那張臉買了保險。」
鬱松銘沉默了。
許久,他用商量似的語氣,跟黎覺學術探討道:「黎覺,你是覺得我睡著的時候,夢裡都在印鈔票嗎?」
你錢多燒的慌,給我臉買保險?
黎覺抿嘴,似乎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幾秒後他對上鬱松銘略帶諷刺的視線:「如果是真的,那還挺好的。」
畢竟誰也不會嫌錢多。
鬱松銘:「……」
鬱松銘越想越離譜,從他聽到黎覺答案的那一刻起,心頭縈繞的悶意就撞來撞去,搞得他不安生。
他乾脆坐起身,拿過放在一旁的外套左轉走出房間。
身後,黎覺疑惑道:「你去哪兒?」
鬱松銘回頭看了他一眼,話語簡潔且薄涼:「去印鈔票。」
黎覺:「……」
鬱松銘走到書房開啟電腦,伴著外面的雨聲開始工作。
雷聲不斷,工作不停。
他就怕自己工作速度趕不上黎覺投保,再投幾個地方,他就可以徒步去大西北張嘴喝涼風。
……
徹夜工作的後果——
第二天,鬱松銘額角冒出一顆痘痘,那顆熬夜痘像是猛然崛起的高山,迅速成為他額頭最顯眼的存在。
導致鬱松銘剛下樓準備吃飯,一眼就被沈清月注意到。
沈清月看看鬱松銘的額角,愣了愣:「松銘你怎麼突然長……」話還沒說完,她抿緊唇,將後面的字憋回去。
肝火旺盛,長痘確實不可避免。
「你等等,」沈清月起身走到櫃前翻找什麼,過了會兒,她拿出一管紅色藥膏遞給鬱松銘:「往額角塗點這個,第二天保管好。」
藥膏是沈清月託朋友專門做的,也就一罐。上次鬱老爺子臉上被蜜蜂咬了,沈清月都沒捨得給他用。
見藥膏給了鬱松銘,鬱老爺子有點吃醋:「大老爺們長個痘而已,那痘過幾天自動就下去了。」
沈清月蹬了他一眼。
鬱松銘接過藥膏收好,聞言他冷不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