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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隨樓書倚一同前去充當臨時演員。
雖則長流已經遷出了鳳簫宮,柳思嵐正位中宮之後卻並不打算搬進去,而是另行擇了一塊地修建宮室。新宮就在原先的&ldo;梨花海&rdo;。
&ldo;梨花海&rdo;顧名思義,種有梨花萬樹,花開似海。彼時柳思縈剛剛入宮,得了帝王寵愛,不過說了一句&ldo;平生最喜梨花&rdo;,一夜之間,&ldo;福海&rdo;前便種滿了梨花,素雪一般漫到天邊去。如今柳思嵐同樣得了帝寵,一夜之間,萬樹梨花被連根拔起,其上堆沙壘石,不日便會砌成巍巍宮闕。
br/ 長流看著不遠處沙石飛揚,不禁暗嘆:帝王之愛如同幻海浮沙,或可得一時之寵,卻不可享一世之情。
她記得小時候曾經見過母后以&ldo;梨花海&rdo;為景畫的一幅畫。如鏡般的水面映照出大片大片似雲朵一般的梨花,上面題了一首七律:
&ldo;油壁香車不再逢,峽雲無跡任西東。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
幾日寂寥傷酒後,一番蕭瑟禁菸中。
魚書欲寄何由達,水遠山長處處同。&rdo;
那時長流才五歲,尚不解詩中深意。如今想來這魚書難寄之人便是顧濤,隔絕二人的不是山長水闊,而是似海宮門。&ldo;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rdo;一句寫的並不是一望無際的&ldo;福海&rdo;,而是柳思縈未嫁之時在家中的院落和池塘。一別經年,當年柳思縈題詩之時,二人已各有兒女,現如今更是天人永隔。怪不得她畫的是水中花海,想來這段情便是應了那四個字‐‐&ldo;鏡花水月&rdo;。
如此這般一路胡思亂想,很快便到了柳思嵐現居的&ldo;棲霞宮&rdo;。
&ldo;棲霞宮&rdo;朱門紅牆斗拱巍峨,遠遠看去如同棲息人間的一道萬丈霞光。
時值深秋,雖時刻有宮人清掃,通往正殿的百級漢白玉臺階上亦不免落了幾枚紅葉。每每風過,便有跟長流巴掌差不多大小的幾脈素紅打著旋飄下來,將其上的一層清霜染到衣襟上,涼意沁懷。
長流跟樓書倚的品級均高過前來賀壽的後宮眾嬪妃和外命婦,是以二人拾級而上,一眾女子盡皆避讓緩行。
入得正殿,裡頭已然雲鬢齊聚。一干嬪妃借著此番機會盡皆脫去素服重著華裳。鳥獸花枝形狀的各色步搖,晶瑩輝耀簪於發上,直晃得長流眼疼。
長流的原計劃是當一塊稱職的佈景板,把存在感降到最低。誰知天不遂人願,該逃的該避的跟前世一樣,都逃不開也避不過。
她覺得一定是自己剛才跨過門檻的方式不對,難道應該先抬左腿?不然以她最近深居簡出的低出鏡率,一出場絕對不該有現在這樣萬眾矚目的待遇。好幾個嬪妃的動作都像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先向長流瞥一眼,再挪開視線微微一笑,末了還用宮扇欲蓋彌彰地擋一擋下頜。長流深知,這種笑法除了具有宮廷特色的風情萬種之外,還代表有好戲可看。
柳思嵐正親熱地拉著一個身著金繡雲肩大雜花霞帔,金珠翠妝飾,相貌端麗的婦人說話,彷彿並未看到長流與樓書倚二人慾上前行禮。
又說了兩句,柳思嵐才轉過頭笑道:&ldo;這可真是巧了。你不必退,受她一禮也是應當的。&rdo;按品級,長流尚且排在樓書倚之前,自然第一個上前,這個&ldo;她&rdo;是誰,不言自明。
孟顏秋卻道:&ldo;娘娘說笑了,臣妾領受不起。&rdo;她邊說邊站起來退於一旁。
長流向柳思嵐行了禮,卻感到芒刺在背。方才這二人一來一回輕飄飄兩句話就將什麼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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