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1/4 頁)

皇帝的結案陳詞是根據乾隆年間的一樁案子改寫的。原文為：&ldo;失館無聊，編列河工各款赴京具控，輒思更易舊章，並以營求包攬，意圖傾陷。&rdo;

&ldo;最&rdo;（上等）、&ldo;殿&rdo;（末等）出自雲夢秦簡中關於考課基層官吏的律令。其後，&ldo;最&rdo;、&ldo;殿&rdo;二字作為考核績效劃分等級的專用名詞，一直沿用到清代。

☆、心事

遠行在即，於情於理長流都該往宮中各大神處燒一炷香。

明月宮。

太后眯著一雙鳳目，拍拍長流的手，道：&ldo;瞧這細皮嫩肉的，何曾吃過苦。你父皇也太狠心了，讓你去那麼遠的地方治水。你才幾歲呀。不要說皇家公主，就是普通人家的閨女，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哪個不是在家裡受父母嬌寵。再說了，這古往今來，從沒聽聞女孩兒會治水的。普通人家的小姐不過常日裡頭在家念幾句閨閣詩詞便算是才女了。這一趟可真難為你了。&rdo;

&ldo;孫女兒有老祖宗教導，自然不比旁人。老祖宗就放心吧。&rdo;

&ldo;不放心又能怎麼著呢。哀家讓太醫院備了些藥材，再讓孫堂跟著。這一去水路長著呢，當年哀家就是這麼進京的，那船直坐得人頭暈，可不好受。&rdo;

長流聽出太后語氣裡的關心，一邊替太后捶腿，一邊討好地笑道：&ldo;謝老祖宗。孫女兒保證囫圇著蹦回老祖宗跟前，再來孝敬老祖宗。&rdo;

太后被她逗笑：&ldo;你小時候脾氣冷了些，不曉得討人喜歡。哪知道現在嘴這般甜。行了，哀家不耽擱你，行程那麼緊，王府裡頭還有不少要交代的吧。你且去吧。&rdo;

&ldo;孫女兒告退。&rdo;長流恭恭敬敬地拜了幾拜，這才離去。

正陽宮。澄心殿。

慶帝慢聲道：&ldo;平身吧。&rdo;

&ldo;謝父皇。&rdo;

&ldo;你從小養在宮中，又疏於學習。朕原本是不放心把這樣關乎民生社稷的大事交給你的。但太女身份貴重，不得前往。朕想著由你代勞，也算合適。你此去名義上雖為欽差，但還是要多聽多看，多向各部官員學習，不要擅做主張。&rdo;

&ldo;長流謹記父皇教誨。&rdo;心中卻道：這治水本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但從皇帝老爹嘴裡說出來，怎麼就完全變了調調。敢情太女的命金貴，拿我去堵洪水卻沒啥……

&ldo;高勝，替朕送齊王出去。&rdo;這算是難得的殊榮了。

長流走到玉階旁，從懷中摸出早就備下的蜀錦荷包，笑道：&ldo;本王即將遠行，無法侍奉父皇左右。高公公每日侍奉父皇勞苦功高，不成敬意還請笑納。&rdo;

高勝接過荷包習慣性地捏了捏，表情不由一滯，隨即滿臉堆笑道：&ldo;齊王殿下放心，這是老奴的本分。&rdo;

待長流轉身步下玉階，高勝這才從荷包中取出一把沉甸甸的銅鑄鑰匙和一張薄薄的信箋來。看著上頭渺渺幾個字，他不由哼起了京腔，心道：齊王殿下真是靈慧，知道老奴最近想在那地界買一棟宅子養老。

這算是連日來唯一一件叫高勝舒心的事了。原本他這個大內總管當得順風順水，皇上龍體康健，對他寵信有加。便是宮裡頭受寵的娘娘，誰又不是客客氣氣叫他一聲&ldo;高公公。&rdo;誰知最近他總覺得太女殿下對自己態度輕慢疏遠許多，不似兒時那般親切，甚至有一次故意挑他的禮，叫他罰跪。高勝年紀大了，再加上每每行禮，各宮主子都不讓真跪，他也就習慣了權且當成姿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