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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猛捶了一下小桌板就想站起來。
沈雨清淡定地後退了一步,推了推眼鏡道:「我知道你想殺了我,你覺得是我害你女兒沉冤不得昭雪,那麼你想怎麼殺我呢?」
他說著,微微探腰,一雙琥珀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住徐明福的眼睛,聲音低得詭魅:「像殺……」
「對!」徐明福惡狠狠地打斷他,後槽牙的聲音磨得吱吱作響,「我要讓你跟石煜航一樣死無全屍!」
聽到徐明福的回答,祁墨立馬反應過來沈雨清是在做什麼。
果然,沈雨清下一句便道:「可是我跟石煜航不一樣,我是活人,我會掙扎。」
「那我就先砸死你!砸死你就不會掙紮了!跟石煜航一樣,只能任老子宰割!你們都是害死我女兒的兇手!一個在她生前殺了她,一個在她死後殺了她,我要你們償命!」徐明福低吼著,眼神逐漸變得清明,眼眶卻越發猩紅。
「所以你是先用鈍器砸死石煜航,再將他進行分屍的。」
沈雨清點點頭,抬手又咬了一口饅頭,見徐明福直愣愣地盯著他的動作,故意將饅頭舉到他面前,「餓了?想吃?」
「不餓!」徐明福竟然像小孩子慪氣似的撇開臉。
沈雨清看著自己手中的饅頭笑了一下,問了另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殺你老婆?」
「我想殺誰就殺誰!反正我的寶貝女兒也不在了,這個世上的其他人是生是死都跟我沒有關係了,包括我自己。」
「想殺一個人總歸是有理由的,就像你想殺我是因為你覺得我害你女兒蒙冤而死,那你老婆呢?她又做錯了什麼?」沈雨清半靠坐在審訊桌上,慢悠悠地將手裡的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嘴裡。
「那個婆娘說她要來揭穿我!她想要我死!」徐明福的語氣依舊兇狠。
「哦?你不是不怕死嗎?」
「怕不怕死是老子的事,但是她不能對我不忠!以前她都不敢不聽我的,自從我殺了石煜航她就動不動用要報警來威脅我!老子是容易受威脅的人嗎?」
「她是同謀嗎?」沈雨清緊接著問。
徐明福怔了一下,撇開臉,聲音都小了下來:「不是,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
沈雨清看到一點金色的光斑明晃晃地出現在徐明福的側臉上,隨著那塊光斑越來越大,他望向射進來第一抹晨曦的窗戶,喃喃道:「天亮了。」
第23章 插班生
從審訊室出來,沈雨清留下一句「我去換個衣服就走」轉身就想離開,祁墨拉住他的手臂,「去哪兒?」
沈雨清垂眸看著祁墨拉著自己的手,緩緩地將自己的手臂從他的禁錮中抽出,習慣性地插進白大褂的兜裡,「你不是說要去徐甄黎家給她媽媽錄口供嗎?離上班時間還久,我跟你一起去。」
「徐明福自己不都招了嗎?回頭我會讓周宇重新給他錄一遍口供。」祁墨吞下了後半句:當然,不是用你那種方式。
沈雨清微微眯起眼睛盯著他,臉上明擺著刻著幾個大字——孺子不可教也。
「到底是插班生,嫌疑人的招供就一定可信嗎?那徐甄黎還說是石煜航殺了她呢。」
某插班生:「……」
「別忘了還存在幾個疑點,徐明福如果想殺石煜航,半年前完全就可以殺了,為什麼要留到現在?還有,她老婆為什麼對他挾持她這個行為有那麼強烈的應激反應?如果徐明福真的對她存在家暴行為,為什麼她寧願拆穿他的殺人行為也不肯讓人知道自己被家暴?要以徐明福的口供結案是很簡單,但這些問題的答案就永不見天日了。」
沈雨清轉身離開之前最後深深地看了祁墨一眼,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彷彿直接穿透進他的心裡,在他心裡那一潭靜水擊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