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五步走,組經方(第1/2 頁)
孟超凡感慨道:“據傳,古埃及的繪畫文字,隨著拿破崙的遠征軍帶回來的羅塞塔斯殘片石碑的破譯,才明白了它的內容。現在已經能夠用這種文字自由自如的寫東西了,破解者是年輕的法蘭西人香波林,這是多麼偉大的任務。而張仲景其實做到了同樣的事情。”
孟超凡這個比喻還挺別出心裁的。
用“破譯”來比喻中醫藥,那麼張仲景的《傷寒論》無疑是在教會人如何去運用中藥治病。
那一味味中藥無疑就是文字,而那一首首方劑,就是最美妙的詩句。
李介賓三人對孟超凡的話語很是滿意,而李介賓也以桂枝湯為例講了自己的推理過程:
第一階段:遠古先民們發現了桂枝、芍藥證,首先在藥物的應用上,肯定是從單味藥開始的,大量的試錯,偶然得到了每一味藥物自己的固定功效。
這個功效不同於現在中藥學課本上的藥物功效,相對來說更為原始古樸,更接近本來面貌。
比如桂枝是治療心悸、出汗、氣上衝的。
芍藥是治療腹痛、頭痛、腿抽筋的。
並不是說現代中藥學課本上寫的不對,而是經過了千年的發展,豐富確實豐富,但是卻將核心的東西,給隱藏了起來。
這一點李介賓並不居功,他是從一位來自日本的交換生湯本月池那裡學到的。
吉益東洞的《藥徵》給他開啟了新的大門。
聽到湯本這個姓氏,老劉神色凝重。
湯本求真輝煌的那個年代,大陸的經方家們,都心有慼慼。
而等到湯本求真去世,他的弟子大塚敬節出世,真正迎來了日本漢方醫學界的巔峰時期,雖然到了今日隨著老一輩的強者凋零輝煌不再,但對其取得的成就,是不可忽視的。
李介賓繼續講第二階段的演化。
也就是兩味藥的組合。
這不同於後來說的藥對,或者對藥,而是更緊密貼合的組合。
中醫初學者被告知,不要隨意組方,而是要用成方。
有些就不服氣,開藥的時候總是想挑戰一下自我,可惜都沒有天才的命,往往自己隨意組方,效果差強人意。
一世之才如何比得過萬世之才?
歷代能創出自己方子,且能流傳後世的醫家,那都是一個時代的巔峰。
按辰紅毛的說法,那都是走出了自己的路,證道成帝的人物。
於是,當桂枝與甘草相遇,發現效果更好的時候,不免形成了“藥基”。
在康治本傷寒論裡,凡用桂枝者,必有甘草!
“甘草味甘,可以矯味,可以舒緩,古人尚且知道用甘草來調味,而現在的人卻說什麼良藥苦口,開藥時隨意加減,有時候反而弄巧成拙。”李介賓說道。
在座三位先不說學術水平,就說臨床實踐水平,一定是孟超凡第一。
而老劉跟老唐,之前應該是老劉比老唐強些,而現在老唐偷偷學習,卻是不知道兩人誰更勝一籌了。
但是三位教授聽了李介賓的話,都是若有所思。
有些人就是這樣,開藥開的久了,忘記了初心。
追尋古人的足跡,並非是古人更牛逼,而是能站在他們的肩膀上,走上新的巔峰。
李介賓講到了第三階段變化。
當發現有患者身上存在著心悸、汗出的桂枝甘草湯證,又存在著腹痛、頭痛、小腿痙攣的芍藥甘草湯證的時候,自然就會想,能不能合在一起使用。
這就誕生了諸如芍藥甘草湯、甘草乾薑湯、乾薑附子湯、梔子豉湯、梔子甘草豉湯等等以全部藥名為湯名的方劑。
孟超凡不禁自語:“嶽美中有言:察證候而罕言病理,出方劑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