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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套著這個拍攝。」
嗬!來真的啊。
有人小聲抱怨道,「白做頭髮了。」
褚餘凡戴著黑色養蜂帽,只露出了半雙眼睛。
眼皮垂下,遮住了灰藍色的眸子。
大家各自散去找導演組,他在原地發呆,等回過神,人都不見了,大廳裡空蕩蕩的只剩下他一個,乾脆走進後面的音樂教室。
先拿起小提琴,拉了一小段,發現旁邊有個他沒見過的樂器,好奇地拿了起來。
他第一次見到貝斯,只覺得弦特別粗,用手指試著撥動了幾下。
聲音不夠清晰,手指又下了點力。
血珠從指尖流到了貝斯上。
褚餘凡愣了。
「喂,你不會就不要亂碰!」
一個壓著怒火的聲音在教室門口響起。
任鈺博心情本來就不好。
拍攝介紹片的時候,先是被導演要求把耳朵上的耳釘摘了。
他辯解道,「不是帶著頭罩?」
導演嚴厲道,「你是個學生,帶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萬一鏡頭掃到了,觀眾會投訴的。」
忍。
然後他說想拍一組打鼓的鏡頭,導演答應了。
剛掏出鼓棒,導演指著他手腕問道,「這是用筆畫的嗎?」
任鈺博愣住了,那是他的紋身,幾個希伯來字母,信仰的意思。
「拿粉底過來。」導演的臉都黑了。
化妝師在他的手腕上厚厚地鋪了一層粉底。
他忽然沒了心情,「算了,不拍了。」
甩手就走,身後導演搖了搖頭。
脾氣這麼大,怕是走不遠。
任鈺博本身長相就偏冷冽,細長的眼睛單眼皮,眼尾上揚,上唇單薄,看起來就不好惹。
選手們都努力在鏡頭覆蓋的區域多做停留。
任鈺博乾脆走來音樂教室,打算自己練會鼓,就看見褚餘凡拿著貝斯亂彈。
手勢居然和彈琵琶一樣,碼的,羞辱樂團嗎?
褚餘凡沒聽出任鈺博的不快,反而認真問道,「這個樂器要怎麼彈?」
在未來,音樂連著樂器一起,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世界有音樂,他才不會堅持。
任鈺博哼了一聲,逕自走到架子鼓前,掏出鼓棒。
咚次噠次咚咚噠,咚次噠次咚咚噠,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褚餘凡站得近,耳膜都在震顫。
人要被鼓點撞飛了。
他之前一直不太懂鼓,覺得不就是敲個節奏?
但這一次,他從任鈺博的鼓聲中聽出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情緒能量的流淌。
「這個,」他指了指貝斯,「是不是可以和鼓一起演奏?」
任鈺博冷冰冰地來了一句,「廢話,無貝斯,不樂隊。」
哦,褚餘凡這回聽懂了,這樂器叫貝斯。
他沖任鈺博點了點頭,「你再敲。」
任鈺博的腮幫子都氣得鼓了出來,奶痞奶痞的。
老子是為了練習,才不是點歌機。
咚次噠次…….
褚餘凡緊跟著彈出了幾個低音的和絃,拍子完美契合。
任鈺博傻了,臥槽,牛逼。
人耳對低音的敏感是不如高音的。
褚餘凡第一次碰貝斯,怎麼能這麼快就上手?怕不是個天才!
「褚餘凡!」助理導演小姐姐在門口喊了一聲。
這位就是昨天陪他去理髮的女導演,已經在大廳找了他半天。
哦。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