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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火幢幢,殷上正坐在母親的書案之前,看著滿桌的各地戰報。
殷術神色凝重,道:「定周之戰,或許到最後未有贏家。」
殷上點點頭,說:「到了那時候,整個定周十五國便是一盤散沙,想要在此情況下謀奪天權,必有一場血戰。」
殷術道:「令茲蓄勢待發,想對東沛動手,如若東沛被兼併,下一個便是比東沛好不了多少的月支,三國若成,令茲便一家獨大。」
殷上道:「月支三子,只有幼子索千鐸是在月支長大的,月支王對這個唯一長在身邊的孩子多為溺愛,但卻一直並未封為世子,長女、二子歸國之後,才命人準備冊封儀典。」
殷術道:「可見月支王腦子還是清楚的,比令茲那個強了不少。」
殷上拿起地圖,默然思索了片刻,道:「想來不出幾日,定周戰況便明瞭了,趁此機會,我先去往月支談判。」
殷術道:「嗯,是該抓緊時間,國內兵馬也該重新整肅,待定周事了,便知下一步棋該怎麼走了。」
殷上點點頭,說:「我這就回去準備。」
「等等,」見她要起身,殷術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問:「東沛王卿,哦、就是那個叫江遺雪的,你打算怎麼辦?」
聞言,殷上愣了愣,問:「什麼怎麼辦。」
殷術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你喜歡他?」
殷上沒有猶豫,自然地回答道:「嗯,我喜歡他。」
見她神態自若,殷術還有些詫異,斟酌了幾息,問:「你知道他在騙你吧。」
殷上依舊面色平靜,不見一絲驚訝,說:「我知道,」她流暢的接下去,道:「江遺雪的事情,我自有打算,母親不用擔心,我並未被他蠱惑,忘了自己該做什麼。」
殷術眼裡出現一絲探究的意味,說:「你是想保他?還是想用他?」
殷上並未遲疑,直接道:「我既要保他,也要用他。」
殷術與她對視片刻,幾息後,預設般的點了點頭,最後叮囑道:「世上並無兩全法,莫要傷了自己。」
聞言,殷上笑了笑,點頭道:「我曉得,母親。」
……
就著溶溶月色,殷上從母親殿中回到了少天藏府。
她前段日子正式受封世子,便也從宮中搬了出來,住到了靠近外宮的世子居所。
甫一進房,林泊玉就遞給了她幾封信,殷上接過,進入房中一封封拆了看。
第一封是索千鏡的,她捨棄定周皇脈一事已昭告天下,就是為了讓所有爭奪定周皇位的人知道她已經沒有了繼承人,為自己剔除隱患。
前些日子殷上與其通訊,說要暗訪月支,與她相見,索千鏡也答應下來,此番來信,便是說明時間地點。
她先是提筆記下,再將這封信燒了個乾淨。
第二封信則是幼弟殷止的,他回來見過她後,沒多久又回了明山習武,常給她寫信,都是些日常瑣事,想與她分享。
看著那龍飛鳳舞的字,殷上嘴角不禁露出了一個笑容,快速看完,暫時放到了一邊。
第三封是江遺雪的信。
想起不多時在宮中母親說得話,殷上心中微嘆了一口氣,將那信封捏在手上,半晌都沒有拆開。
其實江遺雪的「騙」,她早就知道。
——其實要說起來,那也不算騙,只不過他故意讓她看到了湛盧博等人欺負他,歸根結底就是想要為自己找個庇護。
後又主動接近,對她袒露傷痕,引她相幫。
其實換做是她,如若當時沒有自保之力,也會這麼做。
不過是求生之舉罷了,又有什麼騙不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