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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了，抿著唇角，無聲的笑了起來。

夜很長，雪正濃。這一夜過後，距離年關就又接近了一些。只是崑崙山的風雪再也不曾停歇過，入目處，皆是一片蒼茫，掩去了山峰的稜角，無邊無際。

陸明琛站在人群外，望著芙蕖帶著一眾師弟師妹們清掃幾處宮宇的角落。

太子長琴去臨天閣了，與天墉城掌門和長老商議要事。陸明琛如今一介閒人，又不願成日悶在房中，今日便裹了一身厚重的道袍，四處閒逛。

正巧看見芙蕖他們，見此處熱鬧，又走累了，於是就順勢停了下來。

&ldo;喂！&rdo;芙蕖轉過頭，忽然大喊了一聲。

陸明琛嚇了一跳，偏過頭，滿目疑惑的看了過去。

&ldo;小師弟！過來啊！&rdo;芙蕖揚著一臉燦爛而明艷的笑容，大聲道，一邊對陸明琛招著手。

陸明琛走了過去。

&ldo;肅著臉做什麼？&rdo;芙蕖彎著眼眸，笑嘻嘻地說道：&ldo;雪停啦，看師姐給你推個雪人兒。&rdo;

陸明琛怔了一下，還未說話，只聽芙蕖身後的小師弟哭喪著臉，&ldo;師姐，這活還沒做完呢。&rdo;

芙蕖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輕輕地拍了小弟子的腦袋，&ldo;不做了，先休息。&rdo;

小師弟委屈的不吭聲，他身後的其他人卻俱是歡呼了起來。這些弟子們剛剛入門。年歲到底不大，仍舊是孩子心性，很快便快活的玩耍了起來。

&ldo;小師弟等著。&rdo;芙蕖興沖沖的說道。

見她躍躍欲試，陸明琛笑著對她擺手，&ldo;師姐玩去吧，不必顧我，我在這等著就是了。&rdo;

芙蕖往遠跑了過去，背過身時，輕快的笑容卻是漸漸消匿，秀眉緊蹙，眼裡皆是悵然。

她到底不是孩子，哪裡還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之所以裝傻賣痴，不過是想博師弟一笑罷了。

大師兄不願意說，屠蘇師兄也總是沉著臉，小師弟這段日子幾乎沒斷過藥。縱是他們不說，她也是明白的。

芙蕖不小了，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只是她從來不曾這麼近的接觸到&ldo;死亡&rdo;這個字眼。

她有些惶恐，又有些茫然。

死，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ldo;陵琛師兄！你……你沒事吧？嗚‐‐師姐快來啊，師兄他一直在流血！&rdo;

芙蕖在茫然中聽見了師弟師妹們驚恐的大叫，伴隨著細碎的嗚咽聲。

&ldo;讓開！你們都讓開！&rdo;芙蕖猛地醒過神，推開了擠成一團的人群。

只見素有潔癖，向來最是整潔和乾淨的小師弟已經倒在了雪地裡。他的嘴唇，衣襟上皆是沾上了血色，腥血還在大片大片的湧出，將他紫白相間的道袍浸成了紅色。

&ldo;找長老！快去找執劍長老！&rdo;芙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道，她跪在地上，渾身發冷，耳邊嗡嗡直響，眼前的場景不知何時模糊了起來。

芙蕖抬起袖子，粗魯的抹了一把淚水，眼前卻依舊模糊，只是小師弟身上的鮮血卻又是那麼的清晰。

&ldo;師弟，師弟，別睡了，千萬別睡著了。&rdo;芙蕖又抹了一把眼淚，語聲中帶著濃重的哭腔，&ldo;師姐給你堆的雪人兒……你還沒看到……&rdo;

……

臨天閣。

太子長琴，幾位長老，連同陵越皆是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