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2.與君初識(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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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中,那個女子一頭青絲凌亂披散於肩頭,如黑珍珠般絲滑順亮,如瀑布般垂至腰側。好似正等著哪個人綰起。被血染透的狐裘變成森寒的紅,裙裾破碎不堪,露出嫩白光滑的腿腹上,卻是已結痂的傷痕,皮肉翻轉,可怖之極。卻也更襯出她肌膚勝雪,蔥嫩如藕。其從腿側滑下的血痕,分明暗示著什麼他們卻都是明白的。上身衣衫半敞,露出水紅色的肚兜。雙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卻怎麼都不肯鬆開。
她猶如鬼魅出現在暗夜中,不知行了多久,碰到無處躲避的乞丐,見她潦倒自然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兩三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想要對她施暴,她負傷在身連逃的力氣都沒有,將她拖進陰暗的巷子中,粗糲殘怖的汙垢染滿雙手,扒拉著她的狐裘,她驚恐之極,無奈力氣敵不過他們,匆慌之下連掉落的狐裘都來不及顧上,抓到什麼就往那些人身上砸去。或許是被玉笛砸中,他們吃痛鬆開了她,她跌撞下幾次摔倒在濕滑的雪地,乞丐猥瑣的捏著骨頭啪啪響,等待著這隻待宰羔羊掙扎,不管她怎麼掙扎,在他們眼中都是微乎其微的,她只是個弱小的女子。情急之下,她摸到了壁縫間的碎片,光滑的瓷碗在月光的照明下閃出鋒利的銳芒,搏鬥間她踹中了乞丐的命根子,乞丐蹲在地上嗷嗷大叫,另兩個乞丐卻毅然朝她撲來,她用銳片劃破了那個人的喉嚨卻一點都不畏懼,血噴灑在她的裙裾上臉上,如地獄中行將而來的幽靈,邪魅妖嬈,勾人性命。最後那個她沒有那麼容易制服,腰腹間的血越染越多,體力不支的後果是捱了耳光的唇角破裂。乞丐粗糲的手上沾染過毒液,劃傷了她的臉,觸碰上她的傷口令她也染了毒,她拼死掙扎才勉強逃過,一路奔至極遠都不敢回頭去看。反正死一兩個人在這種雪天裡本便是尋常,又是乞丐,官府都不予理睬,又有誰會追究。自有人會替他們拖至亂葬崗草草埋了,至於沒死的乞丐更是不會傻的將此事宣揚出去,調戲良家婦女乃是大罪,下獄是小,在獄中受折磨才是大事。
寧朝夕原本藏身於西側的屋簷下,或許司夜離早已發現了她,才一直望著她的方向,也或許在聽到鳳雲殊指向兇手是鳳九天時,因太過激動,而暴露了自己。
侍衛聽到司夜離的指示,又看到她呵出的霧氣,在黑暗中清晰漸明,知道她不是鬼,就大著膽子將她壓到他們面前。
「抬起頭來。」司夜離淡淡瞥眸,墨黑的眸中儘是陰鷙和譏諷,面上依舊是招牌的笑。
壓著寧朝夕的侍衛見她無動於衷,終於不耐煩的抬手狠狠扯起她如絲般的緞發。她吃痛,勉勵撐起染血的臉頰。半邊臉頰浸在血水中,猙獰的紅色如張開的獠牙利爪,恐怖至極,恍如從水中撈出的血人。半邊臉頰的血水被青黛氤開,灰黑色一大塊墨印在頰邊,汗水粘到鬢角,合著尚未凝固的黏稠血跡滴下,分不清那是她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有幾滴落在肚兜上,暈染開一朵朵嬌艷的花蕊,性感誘人。剛剛他們就是看到了她那張中毒被毀的臉,才嚇成那樣的。說她是人,又比鬼好不到哪裡去。
司夜離卻並未被嚇到,反而撩手將她頰邊的碎發撥開,那白皙的臉此刻因血水而看不清原本的真面目。只餘暗沉的眸底,如一汪深潭,清澈見底,看人時又好似能攝魂奪魄。他捏著她下頜,明明是溫柔的,卻教她生疼。這個男人渾身散發著一股霸氣,卻又笑的無害,令人無端生出如沐春風之感。且不管是不是裝的,都能迷惑萬千女子,單他那副傾城皮囊,和眼底的深情,就教人為之瘋狂。他那樣露骨的打量,讓她惱火的撇開頭。
「朝夕?」寧浩似才認出了她,低低喚道。聲音裡有絲不確定,又有絲哀慟,顫抖地推開壓著她的侍衛,朝她撲去。看著她形同瘋婦,眼神空洞迷離,毫無焦距。出口的話又多了絲哽咽和悲憤:「夕兒,發生什麼事了?你看看爹,有爹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