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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是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尤其理智全無神志不清的時候。
夏參衍不明白南陽冬天的晚上為什麼會電閃雷鳴。
他倒是不怕雷聲震震,就是擔心第二天下雨空氣會變悶。
不過他好像在司錦卿心裡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小孩。
他差點忘了,二十歲之前他也是很害怕這種閃電劈空的夜晚的,只是那時的他根本不需要想太多。他可以半夜私自開啟司錦卿的房門,鑽進他的被子,縮在他的懷裡。
後來司錦卿為了方便他竄房,房門再沒上過鎖。
他還可以順理成章的待在司錦卿身邊,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些甜蜜與溫暖。
那天晚上的雷聲很大,閃電劈空亮如白晝,司錦卿擔心夏參衍一個人睡會害怕,半夜敲響了他的房門。
彼時的夏參衍正逢病發,他在那震耳欲聾的雷聲裡以及天光乍現的糟糕場面中,捂著肚子蜷縮著身體,全身痙攣著痛,似乎身體都被那閃電劈成兩半。
他痛的迷迷糊糊,居然同意讓司錦卿進了房間。司錦卿看到他這幅奄奄一息痛苦不堪的模樣還以為他是被雷嚇的,一時間沒有多想,直接掀開被子將他攬進了懷裡,哄著他抱著他,在他耳邊輕聲柔和的哄道「別怕」。
夏參衍乍一聞到那熟悉的清香味時心下就已放鬆了許多。
他知道自己很卑鄙,仗著尚在被病痛折磨著神志不清,摸索著靠進了司錦卿懷裡,忍著那仍在作祟的痛苦往他懷裡鑽。
時隔多年,他終於再一次抱上了那人精瘦的腰,他甚至能聽到他胸腔裡有力的鮮活跳動著的心臟。
而他只能卑微的低聲喊他,祈求道:「抱抱我……」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了抱歉。
感謝觀閱。
晚安。
第22章 22
司錦卿在這裡一個月後, 夏參衍直覺不能再讓他待下去了,不然他就要露餡了。
最近的天氣很冷,冷到即使房間裡開著暖氣, 他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 到了晚上卻也會不可抑制的發起抖來,渾身冰涼的難受,再加上藥物服用後致幻昏沉的副作用以及那幾乎削骨噬心的癌痛, 他幾乎整夜難眠。他不敢用安眠藥, 因為用了以後白天他的身體會痠痛不止, 一整天都沒力氣。
而他實在不想在這種時候被司錦卿送到醫院去, 他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 也不想做化療掉光頭髮, 更不想讓冰冷的刀子劃開他的肚子, 這天已經這麼寒了,肌膚和骨肉也已受夠了風雪,不能再讓臟腑跟著冰涼。
他不想治。
所以一個月後夏參衍再次問了司錦卿一次那個問題, 這次司錦卿正面回答了他,他說:「衍衍, 你在哪裡, 我就在哪裡。」
夏參衍愣了愣, 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滑稽。他算這麼呢?說是司錦卿的外甥, 又只是掛著個名號;要說是愛人, 他又配不上。更何況,他必須永遠提醒自己:司錦卿有未婚妻, 自己只會阻礙他。
他和司錦卿在一起的那幾年已經是上天的恩賜和憐憫, 又怎麼可能還去奢求和他在一起,他瘋了嗎。
「您回去吧。」夏參衍笑說, 「我喜歡這裡,可您待在這裡終究不是辦法。」
司錦卿的眸色暗了暗,夏參衍直覺他情緒又低了下來,半晌才聽他側目問他:「衍衍在趕我走嗎?」
夏參衍心裡一緊,沒說話了。
他不敢再貪戀他,可又怎麼忍心把他趕走。他不敢,如果得到都成了恩賜,誰還會將這點憐憫的恩賜親手趕走。
可是,他還有這個資格繼續留著他嗎?他的病,他的缺陷,就是上天給他的最大的警告,上天在警告他不要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