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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二

多少年後，當我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行走時，一個女孩從我的身邊經過，和她擦身而過的時候，回過頭看她的背影，腦子裡卻全是你的樣子。

07年夜

顏楓合上蕭肅的日記，發了一會呆，看了看錶，已是凌晨兩點，隨手關了燈，走到窗前，卻失聲痛哭起來。

五年前，蕭肅十三歲。

“你有本事再去賭博以後就不要回來了！”母親的咆哮聲穿過牆壁，落在躺在床上的蕭肅的耳朵裡。

小屋裡沒有燈，蕭肅雙手緊緊的抓住被角，矇住了頭。

“我的事不要你管！”這是蕭肅的父親的聲音，然後就是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你。。。。。。這日子沒法過了啊！”母親的痛哭聲在屋裡蔓延著，隨後就是父親摔門離去的聲音。

“你給我回來！”母親哭喊著追了出去。

安靜了，一切都安靜了。

蕭肅的頭從被子裡探出來，伸手搽掉了眼角的淚痕，掀開被子，光著腳開啟了臥室的門。

屋子裡一片狼藉，電視機的殘殼摔了一地。

昏黃的吊燈，搖曳的燈光在蕭肅臉上晃來晃去。

哭聲由遠及近。

蕭肅縮回身子，輕掩上門，留下一條縫。

母親走了進來，失神的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然後蹲在地上，一邊哭泣一邊收拾電視機的殘殼。

忽然血從母親的手指上流了出來。

蕭肅藏在門後，用手捂住因驚恐張大了的嘴巴，卻絲毫不敢發出一點聲息。

母親站起來，淚水又開始流了出來。

隨後母親關掉了客廳的燈，回到了臥室。

翻箱倒櫃的聲音。

當母親提著皮箱出來的時候，蕭肅輕手輕腳的回到了床上。

臥室的門被開啟。

透過窗前的夜光，母親走了進來，坐到了床邊，看著蕭肅，壓抑的哭泣聲。

額頭輕輕的一吻，一滴淚，滴在蕭肅的臉頰。

。。。。。。

蕭肅站在客廳，開始看四周，空蕩蕩的客廳裡已經沒有多少東西了，當蕭肅的目光看到母親和父親的婚紗照

時，停頓了一下。

然後搬來椅子，把婚紗照從牆上拿了下來，放到臥室的床上，擦掉上面的灰塵，那一夜，蕭肅抱著照片入睡。

醒來的時候，照片上落下成片的汙跡。

是誰？在夢裡哭泣？

三年前。

蕭肅的父親喝的醉醺醺的躺在客廳裡。

蕭肅躲在廁所裡，看著樓下一群學生從外面上學回來。

其中一個恬靜的女孩抱著書走在最後。

蕭肅看著她，記得前幾天在樓下碰面的時候，她曾問自己小區的衛生醫療站在哪。

如果，再見面的時候，她還會記得我麼？

這時，家裡的門鈴響了，是門對面的孟濤吧？

開啟門，孟濤拿著兩個冰棒走了進來。

蕭肅對他輕聲的噓了一聲，然後向後面指了指，孟濤看見躺在客廳沙發上的醉鬼，伸了伸伸頭，然後兩個人一

起走下樓去。

“你爸又喝多了？”孟濤把手裡的冰棒給了蕭瑟一個。

“恩，昨天打牌打到半夜，贏了點錢，就喝成這個樣子。”蕭肅接過冰棒，卻沒有吃。

“你給你爸說上學的事沒有？”孟濤胖嘟嘟身體邊走邊蹦說。

“沒有。”蕭肅明亮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那我明天叫我爸過來給他說，我自己在那學校上別人老欺負我。”

蕭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