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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一雙眼正有些危險地微眯著,那粒硃砂痣若隱若現,給這張臉平添了些妖孽氣。
殷杳杳瞥見他眸中殺意,嘴唇動了動,剛要說話,那人掐著她脖子的手卻陡然收緊。
她被掐得喘不過氣來,下意識抬手要把他的手掰開,「我,咳……」
她話音未落,甚至手都沒碰到他一個指節,他就又突然鬆了手,直接把她「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他垂眸掃了眼自己方才掐她脖子的手,而後眉峰幾不可見地抬高了些:「你到底是誰?」
方才他手落在她脖頸上時,竟無端有一道力量在阻止他擰斷她的脖子——
他殺不了她。
他身邊有個賊眉鼠眼的黑衣男子,看起來像個隨從。
那隨從眼珠子一轉,搶白道:「魔尊大人,這就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您剛復活,如今大部分事情都不記得了,現在好生歇息著便是!」
說著,隨從手中湧現出一道黑霧:「就讓屬下幫您殺了這來路不明的女人!」
那黑霧煞氣十足,只一眼就能知道是這是個殺招,緊接著黑霧直接從隨從的掌心沖了出去,直愣愣衝著殷杳杳擊去!
殷杳杳來不及細思,一時間甚至忘了自己已被廢盡修為,習慣性地伸手驅動靈力,要結一道屏障抵禦。
不料,手剛剛伸出來,周圍的魔煞之氣就往她掌心之中湧去,竟真的凝出了一道屏障。
黑霧直接襲上這屏障,發出「咣當」一聲,而後屏障碎盡,黑霧也霎時消散。
殷杳杳被反噬得咳出一口血來。
她撐著地面喘息一會兒,突然動作一頓,然後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心——
她分明修為盡廢、仙骨被剔,如今已與凡人無異,怎麼可能還能使用法術,甚至能驅動周圍的魔氣凝一道結界出來?
那隨從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抬胳膊抹掉嘴角的血,頗有些失態地脫口問道:「怎麼可能……你怎麼能控制魔尊的緋極?」
緋極是這位魔尊身上的魔氣,與尋常魔族之人身上的魔氣並不相同,尋常魔氣深黑渾濁,緋極卻微微透出些血色,整個六界也只有他一人能驅動緋極。
殷杳杳聞言,悄悄抬眼看了魔尊一眼。
她曾聽說過這位魔尊。
魔尊名叫殷孽,紅瞳黑髮,長相美艷,性格暴戾嗜血。
與尋常魔不同,他是天地靈氣共生孕育出的魔,萬年前魔族與仙族大戰中他以一道殺招血洗仙族,叫仙族只有司空啟與天帝等幾個修為極高的上仙倖存,但殷孽自己也在萬年前的仙魔之爭中隕落。
但現在這魔尊是復活了?而且好像還失憶了?
殷杳杳把那隨從方才的幾句話來回揣摩一遍,然後抬眼大大方方看向殷孽。
手心有些細汗滲出來,刺得她掌中傷口生疼,但她面上笑容卻愈發甜了些,眉眼彎彎喚他:「哥哥?」
殷孽像沒聽見她叫他似的,也沒應聲,就那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殷杳杳見他沒反應,眼裡倏爾蒙上一層霧氣,委屈巴巴又道:「哥哥連親生妹妹都記不起來了?」
那隨從皺眉,語氣不善道:「放屁!魔尊可沒有妹妹,你這髒東西若不是落在魔尊的復活大陣上,早就粉身碎骨了,分明就是來找死的!」
殷杳杳伸手要扯殷孽衣擺,瞥見自己滿手血汙時卻動作一頓。
她揚起臉看那隨從,語氣裡帶了三分執拗:「我不是來找死的,我是來找哥哥的。」
她本就沒想著要死,就連跳誅仙台都是為了尋一條生路,如今跳下誅仙台未死,那就更不會允許自己死在這隨從手中。
除卻她算計潤木開誅仙台一事,其實仙族那些人從她飛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