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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濛濛,葛叔一邊走還在一邊數落,「你看你現在都老大不小了,還沒娶到媳婦現在做事還這麼毛手毛腳,你也知道是老闆可憐你才收留你你自己不尊重自己,還指望什麼出息?」
推車與地面摩擦,發出細小的摩擦,駝子臉色生冷,眸光一直緊盯著前面的那雙行走的布鞋。
所有人都知道他聽不進去,好在做事算認真,也沒犯過太大毛病,不然這個脾性早就被開除了。
進去房間,是一套乏味的程式,從清理衛生間開始,隨後打掃房間,騰空被套,再換上新的,將一次性用具重新擺好。
駝子不動聲色的將剩下的一次性牙膏牙刷放進衣兜裡,以為葛叔沒看見。
葛叔沖他,「什麼出息,什麼破爛都是好的?」葛叔朝著他的腦袋一個板栗,「你以後可怎麼辦好哦?」
駝子抬頭諂媚的笑笑,也不回嘴。
天色一亮駝子就要回去宿舍,是個四人間的宿舍,他夜間工作,剩下的三個人白天,所以也很少交流。
駝子的床位靠近鐵門,鐵門拐角是衛生間,再出去就是廚房,這個時候人正多,吵吵嚷嚷。
他是下床位,因為住的都是勞力,用的是常年未清洗的棉被,又潮又厚中間對摺起碼有五斤重,就他的床位外面套了層藍色紗帳,冬天沒蚊蟲的季節也不取下來。
宿舍朝陰光線晦暗,他慢悠悠的蹲下身子,動作遲鈍的像個老人,接著,他將一個紅色的笨重的塑膠洗澡盆咿呀拖了出來,洗澡盆的四周已然皸裂,不小心的話戳的手疼。
接著,日復一日的,他將撿來的,揣進兜裡的一次性牙膏、牙刷、五角、一分,又或者客人落下的襪子,丟掉的筆記本他把東西整理的規規整整,嘴角咧著憨憨的笑意,膜拜一樣的放了進去。
這笑容雖純粹,但是詭異。
登山之前劉焱沒有系統的鍛鍊,所以一覺醒來腰痠背痛,尤其是一雙腿,折了一樣。
孫祺也是差不多,倒是許關,休整了一個晚上之後整個人意氣風發,腳踝的腫脹也退了回去,看向她們的眼睛,得意的有些欠扁。
好在青旅的早餐直接送進來的,劉焱懶得刷牙就在床上犟到最後,她聽見許關問,「你們青旅是不是有個駝子?」
送餐的大媽愣了下,慌張問,「他是不是惹了什麼事兒?」
許關忙擺手,「不是不是,就隨便問問。」
大媽「哦」了聲,「是有一個。」
許關一邊啃著油條一邊問,「他叫什麼名啊?」
大媽想了好久,他剛來的時候還有一陣叫他本名,後來不知道誰給他取了「駝子」這個外號,一直叫一直叫都叫了快有七八年了。
「這個還真不記得。」
許關也不再糾纏,說了聲謝謝。
劉焱一邊打哈切一邊撓著腳底板,她擦了下眼睛,淡淡說,「他要是你同學還混成這樣,那你們這人生際遇還真的天上地下。」
許關聳聳肩,「我就是隨口一問,不過長得還真是挺像。」
劉焱想了想,從床上坐了起來,淺淡問,「你是哪兒人?」
許關抬頭想了下,「我戶籍是西城的。」
她又說,「但是我從小在新京長大的。」
劉焱的動作滯了下,她還想問什麼,最後卻只是輕輕「嗯」了聲。
隨後是敲門聲,孫祺從衛生間出來後開門,臉上還敷著面膜,一隻手拍打著臉頰。
高川貓在門口笑眯眯的尾隨孫祺,一邊走一邊叮囑哎喲喲輕點拍,「對自己都這麼狠,看的我肉疼。」
孫祺翻了個白眼,但是還挺受用。
接著高川又朝裡面瞄了眼,尤其說給劉焱聽得,「一個個還想看日出